掌上春(197)

东宫笑了笑,摆了摆手,柏炎退回,遂才开始早朝。

……

今日殿中要议的奏本不多,东宫留了柏炎说了少许寒暄的话。

柏炎离开殿中时,余光瞥见一侧的许昭。

遂会意,一道到了隐秘处,自上次他被责罚禁足家中,许昭为了避嫌,不惹旁人怀疑,就未单独去平阳侯府见过他,眼下,他竟来早朝,许昭便逮住,“你早前也太冒险了,是兵行险著,若是连你自己都搭进去怎么办?你事前也不和我通个气。”

说的是早前借柳致远生事,惊动陛下之事。

柏炎笑,“那不也没事,还因祸得福,得了陛下一直赐婚,若不是如此,母亲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开口。”

许昭轻嗤。

柏炎环顾四周,“陆朝安怎么样了?”

许昭也看了看四周,轻声道,“从大理寺移交宫中了,放心吧,不会有事了,陛下亲自过问过了,若是有事就不会让太医来看。此事若是栽赃陷害,东宫和皇后这里都脱不了关系,陛下已对东宫不满,连带着上次范侯一事,都让人在查,你这次虽未正面得罪东宫,但东宫若反应过来,头一个要小心的就是你。”

柏炎低声道,“知道了,你也是。”

许昭轻哂,“你成亲当天我当值,去不了,大礼逢上。”

柏炎恼火,“你休假一日,轮值不行?”

许昭“嘎嘎”干笑两声,“你成亲有什么好看的!不去不去!大半个京中都去了,你这平阳侯府挤都能挤死,不去挤。”

柏炎眼刀横过,“份子钱不能少。”

许昭咬牙,“你还缺我这点份子钱!”

柏炎认真道,“缺。”

******

等回苑中,青苗等人都在苑中说着话。

见了柏炎回苑中,都福了福身,行礼,“侯爷。”

“夫人在?”柏炎随口问了声。

青苗应道,“教习嬷嬷正同夫人在一处呢……”

教习嬷嬷?柏炎不知可是昨日他撕了喜服之事,母亲训诫了苏锦,所以才请的教习嬷嬷,当下,脚步加快入了屋中。

撩起帘栊,就神色紧张入内,吓了教习嬷嬷一跳,“哎呀呀,侯爷……”

柏炎愣住,不知何意。

却见苏锦正低眉笑了笑。

能这般笑,便是无事,莫非他早前想多了。

忽得,想起苏锦早前同他说祖母给她请了教习嬷嬷,教导的正是床笫之事……柏炎倏然反应过来,遂而脸红到了耳根子处,只留了一句,“我晚些来。”

当即便出了内屋去。

关心则乱,他是太紧张了。

屋内,教习嬷嬷反过来安抚苏锦,“夫人不怕,侯爷也不知晓。”

苏锦险些笑出声来。

正好云墨坊将新郎官的喜袍也送了来,因为新娘子的喜袍改起来困难些,所以昨日送来,今日便是新郎官的喜服,柏炎一眼认出是昨日那裁缝,那裁缝见了他嘴角也抽了抽,更捂紧了手中的喜服,似是怕他又给作。贱了……

柏炎恼了恼,一把从他手中抢过。

苏锦同教习嬷嬷在内屋中,柏炎便去了苑中的暖阁。

暖阁就在内屋斜对面处。

暖阁里也有地暖,柏炎换上大红色的喜袍,先前还分外有些嫌弃的裁缝立即便看直了,人靠衣装,这新郎官的衣裳穿在平阳侯身上,也绝了……

许是屋中地暖太热,有些闷,裁缝说还要再修身,柏炎烦躁推开了暖阁的窗户透气。

正好,正对着内屋的窗户。

内屋的窗户也开着,他正好看着苏锦在心猿意马,应当是压根儿就没怎么听进去。

柏炎握拳轻笑。

苏锦其实正对着他,当下,似是觉察,正好抬眸,正看见暖阁处,一身大红喜袍的柏炎在朝着她笑。

苏锦愣了愣,映入眼帘的风姿绰约,似是早前未曾见过。

她不知道还有男子能将一身喜袍传得如此好看的。

竟然一日之内,看他看呆了两回,苏锦不知今日怎么了。

更恼火的是教习嬷嬷,“夫人,你认真听啊,新婚当日得了侯爷的宠爱,这日后宠爱才得长久啊……”

苏锦连连点头,不去见窗外。

柏炎见她忽然佯装认真的模样,笑不可抑。

……

等到教习嬷嬷和喜娘一一交待过,已是黄昏过后了。

老夫人当真没有骗她,这一日脑中似是都填满了浑浑噩噩。

等用过饭,洗漱过后,都是入夜已深。

“累吗?”柏炎坐在床沿处问她。

她侧卧着摇头,“明日还有一整日。”

听说还更密集些。

柏炎伸手绾了绾她耳发,“再忍一忍,我明日也是,等成过亲便好了。”

明日说的是新婚当日流程,新郎官处比新娘子这里要繁琐很多,前厅还有客人要招呼,怕届时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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