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春(259)

听到庐阳郡王几个字,似是殿中多处都似尘埃落定。

柏炎喉间咽了咽,终于来了。

随着庐阳郡王入宫,这场逼宫宴也到了尾声。

晋王满眼期许,天家也似是松了口气,东宫跪了一宿,也才缓缓起身。

庐阳郡王手持佩刀,身后跟了几十个侍从,大步入内,“微臣救驾来迟!”

庐阳郡王带头单膝下跪,拱手行礼。

天家面色微缓,还未来得及出声,又听庐阳郡王道,“愿随东宫,清君侧,护天家安危。”

愿随东宫!

庐阳郡王话音刚落,天家和晋王脸色都是惨变,东宫嘴角缓缓勾了勾,“庐阳郡王和众将士远道辛苦了,今日清君侧,本殿必定好好犒赏。”

殿中,皆是目瞪口呆。

都晓庐阳郡王是晋王的人,到眼下,才反应过来,晋王是被东宫摆了一道。

柏炎目光也骤然僵住。

心中忽得一凌,庐阳郡王是从云山郡借的道。

庐阳郡王是东宫的人。

柏炎瞥目看向殿中,东宫也正好瞥目看向他,嘴角似笑非笑。

是他放行的庐阳郡王,东宫一直心知肚明!

作者有话要说:侯爷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第108章 定局(一更)

而他放行庐阳郡王,是因为庐阳郡王是晋王的人。

东宫也心知肚明。

眼下,东宫似笑非笑看他,他亦当着东宫的面唇角勾了勾,淡然敛眸。

成败就在一瞬,如今这殿中大局已定。

天家也好,晋王也好,都无力回天。

今日东宫彻底赢了这一局,只怕晋王日后都无法翻身。

太子逼宫成功,也总要有一层遮羞布。

晋王就是这层遮羞布。

“逆子!”天家亦知已失先机。

东宫从柏炎身上收回目光,步步逼近天家,“今日生辰宴,父皇也累了,请父皇回宫休息,殿中之事留于儿臣处理便可。”

东宫从容不迫,言辞间,俨然站在天家立场。

庐阳郡王的人上前,殿中顿时一股胁迫感。

天家本就身体不济,才会让东宫监国,当下,殿中都是东宫的人,天家也回天乏术。

“臣妾送陛下回宫。”卢皇后起身,亦给天家留有尊严。

天家冷笑,“朕早前怎么会错看了你们母子!”

眼下,亦无需东宫开口,卢皇后端庄叹了叹,“陛下又糊涂了,还是回寝宫中休息,唤太医来好好看看。”

“父皇!”殿上只剩晋王面如死灰。

天家转眸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眼中复杂几许。

晋王从天家眼中读道后悔,遗憾,惋惜,失望和怒其不争。

最终,卢皇后搀了天家离开殿中。

这殿中,晋王忽得成了众矢之的。

庐阳郡王的带兵入内,殿中守着晋王的,便只剩他身边的几个亲信禁军。

晋王看向庐阳郡王,轻哂,“狼狈为奸!你竟骗我!”

庐阳郡王不以为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自当为陛下解忧,对陛下效忠。”

分明是逼宫作乱,却说对父皇效忠,还义正言辞。

这乱臣贼子的嘴脸他过去怎么就未能看清。

晋王亦知大势已去。

东宫脸上是惯常的揶揄之色。

晋王缓步上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今日生辰宴上会发生什么,可是?”

东宫戏谑笑笑,并未应声。

成王败寇。

遗憾多话的永远都是失败者。

上位者,无需多言。

晋王缓缓从手中掏出那枚带着血迹的手帕,眼中氤氲。

他今日若是听母妃的话,许是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但若是他今日都不一搏,他这一生便再无机会与东宫一搏,他是输了,但他却不后悔,若是重来,他必定还会选择今日!

他也并不恼自己没有看清庐阳郡王。

这步棋,东宫起码下了七八年之久。

庐阳郡王投靠了他数年,也折了东宫不少心腹,才得他信任。

东宫的城府竟有多深。

这数年来,东宫根本就将他的心思看在眼中,昭然若揭。

晋王戏谑笑笑,难怪母妃说,他斗不过母后和东宫,是啊,他如今一败涂地。

还搭上了整个晋王府的性命。

晋王上前,“此事与我母妃和妹妹无关。”

他知晓晋王府中一干人等,一个都活不了。

但母妃和安平,却尚有一线生机。

东宫轻笑,温声道,“二弟让此事体面了,刘妃和安平便体面了……”

晋王锵然笑笑,颔首道,“好,太子殿下务必记得。”

东宫凌目看他,“君无戏言。”

晋王亦笑,好一个君无戏言。

晋王骤然从身侧的禁军侍从腰间拔刀,置于颈上,冲着东宫凌目看着,刀锋割过喉间,鲜血顿时喷在东宫衣襟上。东宫轻轻拂了拂衣袖,拂得掉的血迹拂,拂不掉的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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