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累金铄骨+番外(51)

作者:付一钱 阅读记录

“至少你给了我极高的自我认知。一次一吨黄金,没有哪个奴隶值这个价了。”

他听着富酬的讥嘲口吻,笑了一笑:“就是你现在暴露的,以前隐藏在恭顺表象下的这一面让我注意到你。”

“生来高贵,唯我独尊,众人爱戴,竟受不了一个奴隶的厌恶,所以我一点都不惊讶你现在暴露出的傲慢。”

“不只是你的厌恶,我相信的是世上不可能有人不爱我,世上不可能有我无法扭转的事。”

富酬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我不关心你怎么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我不同情,更不觉得是命运,宿命论不过无稽之谈,我只可惜你灵魂里是个善人,却硬要染黑灵魂,空把别人的利益衡量的太过清楚,不肯追求属于自己的乐趣。”

“是他者令人成人,人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

“人更不能只为他者活着。”

“自己和他者,你的平衡和我的平衡不同,你也不必说服我。”

吉尔伽美什顿了一顿。

“有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圣杯。”

“什么?”

“人的大不幸通常都因事不遂心,圣杯是欲望的化身,能无视天命。”

富酬久久怔愣。

又出现了,又开始了一个迟早会破灭的希望。

“你想要圣杯吗?”吉尔伽美什问,直抵深处,“是放不下你的执念,还是放不下独自生存下去的生机?”

富酬不作声。

“执念有时是求生意识为人制造的假象,人用以对抗厄运的荒谬信念。我见过真正放弃生命的灵魂,那是无光的,病态的。”

“日会落,人会病。”

“人的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太阳不再升起?又有什么苦难能磨灭光明?我信太阳和人的心灵的力量。只有从未见过光明和尚且幼稚的人,才会觉得人世毫无留恋,人生毫无可活。”

吉尔伽美什终究是在时间长河中沉思过的王。

可是不仅他解答不了全部问题,有些问题也不是解答了就结了。

富酬勉强在这里待到晚上。

“先生,”远坂见他要离开宅子,“你要去做什么?”

“染头发。”富酬指了指自己白了半数的黑发。

远坂为富酬的古怪借口请示过吉尔伽美什,但这位王并不理会,只说。

“卢让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元二世纪后期罗马皇帝马克.奥勒留写就了哲学著作《沉思录》。

第27章 二七章

重回美惠的世界,富酬发现右京好像把这房子买下了,房屋中的陈设都是富酬在时的样子,而屋主应该出差了。

他走到他原来房间靠窗的床侧,扔下短刀,惫懒的靠在床边。刀尖陷入地板,挺立的刀身折射着夕阳的余晖。

他睨着它,赤司送的刀,那时用它未能了断,现在,他既畏惧以后,又悔愧从前,迟疑徘徊,终究回到了死的门前。尽管决定好了怎样死,他心里毕竟很乱,拎不清,放不下,未尝平静片刻。

俯身摸床底,碰到一个熟悉的质感,美惠文稿的箱子还在。在距离数个世界的今天,他拖出箱子,掸了掸灰,随手抽出翻看。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总是这样,对于死,人们永远准备不好,没有哪个时间不合适,也没有哪个时间合适。

逐篇看下来,其中一张被写得密密麻麻字迹混乱潦草的纸引起了他注意,是一则没有标题的随笔。

“那事后,我屈服了。”

第一行自成一段。

“我像个半推半就的妓'女,区别是那人没有直接把钱甩在我脸上,而是间接的把出版合同甩在我脸上。

“我已在家窝了一月,没有食欲,少有下床,我无时无刻不对自己的内心和德行进行审判,生活是从外部强加给我的,时间自顾自的从我身上流过,我只会逆来顺受,以泪洗面,因此我愈发觉得自己实在没有活着的价值,对自己的存在感到失望至极,可我仍喘着气,动笔写下种种。”

我也是,他心想,我也喘着气不死,读着你写的种种。

“悲剧的发生是一道撕裂的伤口,不会愈合,只会成为伤疤。难过又可怕的是我渐渐在悲痛中迷失了。每每入睡梦回那次,我无一不惊惶恐惧,痛苦难当。那个人,我甚至不愿提他的名字,不愿想到整个经历的过程,不再穿裙子蓄长发,我想我毕生都不能爱男人了,更无法体会正常的性是什么。

“为何这样的不幸落在我头上?我不该离家,不该做文学梦,不该企盼被爱,不该在这一切破灭后如此不满足。

“我为什么自残?因为无法自杀。用不快的刀在手腕上划过,在蓝绿的血管上用力的手下意识的放轻,于是血都没流几滴。割的最重的一次是在签完合同的下午,血流的不少,失血的眩晕让我睡了过去,再次独自从我骨灰盒一般的小房间恢复意识,从结果来看,我没找准血管,下手太轻,太胆怯,太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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