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雄鹰被折断了翅膀，一截蛛丝堪堪粘住了他，有着铁臂的士兵茫然的拿着破碎的盾牌，不远处的蓝色大兵毫无声息。

红色的混沌魔法护住了在远处轮椅上的人，他手指抵住太阳穴，神色痛苦。金色与银色的闪电不停的在废墟里出没，拯救尚有呼吸的受难者。

钢铁之躯从高空坠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着陆，他打开面部的护甲，满是血污的脸出现在妮可面前，他疲惫的望向远方。

恍恍惚惚中妮可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你所期望的未来吗？

然后整个世界归于黑暗，再次能够看清眼前的事物之时，她看见了一排墓碑。妮可呼吸一窒，颤抖的看向离她最近的墓碑的名字——托尼斯塔克。

妮可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喘息着，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了。

“妮可小姐做噩梦了吗？”维拉妮卡第一时间注意到妮可的不对，贴心的播放了柔和的轻音乐，希望这能安抚惊魂未定的妮可。

妮可回想起在最后依稀听到的声音，他说为什么你不在努力点，你本可以救下他们的。她有些颓废，无力的靠在枕头上。

“妮可小姐？”维拉妮卡加重了自己声音，呼唤妮可的姓名。

“啊？”妮可似乎才回过神来，呆呆的望向虚空。

“您还好吗？”维拉妮卡再次询问道。

“我还好。”妮可疲惫的闭上双眼，梦中的景象再次浮现在眼前，她急急的喘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说谎。”维拉妮卡直接戳穿了妮可的掩饰，“您不相信我吗？”

“我没有。”妮可在轻音乐里逐渐缓和了情绪，“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您可以慢慢想，我会是您最忠实的听众，我一直都会在您身边。”维拉妮卡用温柔的声音说。

妮可将枕头靠在床头，整个人靠在上面，沉默了很久之后，她开口说：“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很多人死了，超级英雄在我面前倒下，他们遍体鳞伤，有个声音问我为什么不做些努力，为什么不拯救他们。”

妮可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我为什么没能救下他们呢？为什么……”

“妮可小姐。”维拉妮卡强硬的打断了妮可的话，“您只是一个普通人。

”

“是啊，所以我只是一个拖后腿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妮可自我厌弃道。

“并不是这样的。”维拉妮卡放柔了声音，“没有人能救所有人，超级英雄也做不到。”

她停顿了一会，又说，“斯塔克先生也是这样的，在他成为钢铁侠之后，先生经常满世界拯救人民，即便是钢铁侠也没能保证无人伤亡，难道您也觉得先生不够努力，没能救下他们吗？”

“当然不是！”

“那您也不必为此感到愧疚。”维拉妮卡温和的说。

妮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维拉妮卡。“现在，您想睡觉吗？”维拉妮卡询问妮可。妮可乖巧的躺下，“维拉妮卡，给我讲讲故事吧。”

“妮可小姐想听什么睡前故事？”维拉妮卡问道。

“关于托尼的。”妮可害羞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期待。

“好。”维拉妮卡应下妮可小小的愿望，用轻柔的声音讲述托尼的经历。

这是最特别的一天，它糟糕却又幸福。我遇到了我想念已久的人，却又做了这世间最可怖的噩梦。

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命运所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那么现在我所收到的礼物又该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代价是由我支付也还算好，如果不是我呢？那个梦魇中所发生一切，是预示又或是警告？

我想起了在奇瑞塔人入侵地球之后，缠绕托尼整晚的噩梦，还有在旺达制造的幻觉里，那些或重伤或死亡的英雄。

这与我的梦魇多么相像，这是不是意味着某一天这会变成现实，我能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到，我无比的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得到之后再失去，远比从未得到后失去残忍得多。

扪心自问，我真的能熟若无睹的看向他们再一次义无反顾的迈向死亡吗？

我不想在大部分人都重新与家人团聚的时候，小摩根只能在托尼留下的投影里听到那句爱你三千遍。

我不是一个无私奉献的人，我的愿望很小，我只希望所有的超级英雄都能好好的，他们都在满身伤痛之后，决定拯救这个世界，将最重的责任扛在肩上。

他们面前是外星人是侵略者是反派，他们的背后是家人是伙伴是人民，他们不能退，只能一次次迎难而上。

哪怕千夫所指，哪怕无人理解，他们依然坚持着，这就是他们，这就是超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