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乘风破浪十二钗(66)

作者:侍女的短刀 阅读记录

“唱这一出折子戏,要用吴侬软语,”菂官将唱词卡递给黛玉,黛玉却直起身,笑着摇摇头,表示心下早已背熟了,菂官便继续道,“唱念语音最好是苏州吴语,或者有入声的中州韵,不过绛珠仙子本贯姑苏人士,曾在扬州城和金陵城住过,语音特点应是不难把握。”

黛玉用姑苏话道:“弗晓得,难的是还要带昆山腔。”

菂官点头道:“是这个意思,姑娘是扮作闺门旦,行的是中州韵,在演唱时还要注意着声音的控制、节奏速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讲究。”

黛玉吐了吐舌,“平日里听戏只觉得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这真要唱戏了,确是挺多细节的。”

“不说这些空话了,咱们且先来一句试一试,”菂官站定做了个身段,右手摆起姿势,脸上媚态流转,含情生辉,缓缓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菂官三岁便入了戏班子学唱,功底深厚,身段漂亮,这一句唱得绵绵如玉,低回婉转。

黛玉蹙眉认真听着,又打开保温杯,一口一口喝了点水润嗓子,方学着来了一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用行话来说,“原来”二字是散板,唱得悠长,到了那“姹”变为上板,要忽地翻高上去。菂官唱这个字时,口齿噙香,吐字发音极富有层次感,而黛玉只是顶了个高音,怎么也没办法像菂官唱得那般华丽婉转,面上便有些气馁,但到底也勉强把整个句子音调不差的唱完了。

菂官笑道:“绛珠仙子的喉音虽然柔润有余,清亮不足,但是音调是很准的,作为初学者来说已唱得非常好了。”

黛玉遂又跟着菂官练起,将“遍”字的含与口中,“红”字的豁腔练了几回,所有的咬字吐字宛如抛物线般在她眼前旋转,十数遍后第一句方像模像样。

到了午饭时分,黛玉只就着茶水匆匆吃了两块马蹄糕,便回到了训练室里。

菂官早已拿了两件带水袖的女帔,黛玉下午的课程是学身段。

黛玉这边刚学着菂官模样,起了个手势,就看到那边训练室的房门被打开,湘云将一颗圆溜溜的脑袋伸了进来,笑嘻嘻道:“颦儿姐姐练得怎么样了?”

“云丫头这招风嘴,真是个把香头来绰疤!”[1]黛玉将水袖一收,拿着手指点她,捏着戏腔韵白道。

湘云竖着眼睛气嘟嘟走进来,“瞧瞧颦儿姐姐这张嘴,不过几日不见,都把我说成个春香了,这回头到了场上对决,指不定把我揶揄成个什么样!”

黛玉见湘云披了件绿蟒,笑盈盈在湘云鼻尖上轻刮一下:“你不去扮你的红脸关公,且到我这来做什么?”

“给你看个好东西呗。”湘云一挑眉,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册。

黛玉接过来看,见那书薄薄一册,名为《当练习生的日子》,封面题着作者,赫然正是不日前退赛的贾元春。

湘云神神秘秘道:“上午我见惜春妹妹捧着此书,得了空便在训练室角落里读,煞是入神。她向来静悄悄的,不与人说话,便没人去问她在读什么,以为不过是些棋谱之类的罢了,我按捺不住好奇心,这么一翻,才发现是大姐姐退赛后写的小说。”

黛玉翻看了几页,元春素有才德,纵然是小说这种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也写得像模像样,透露出一段幽默态度。

她将《当练习生的日子》交还给湘云,“这书才薄薄一本,怕是还在连载吧?”

湘云答道:“惜春妹妹手头这册是第一卷 ,后头还有呢。据惜春说,眼下仙界里这套小说可火爆啦,连度恨菩提都在找人买后几册。”

黛玉笑道:“倒是怪有意思的,只是比赛迫在眉睫,又要准备个人演唱的昆曲,又要想着团队合作的舞台,云丫头你怎么还有闲情关注这些赛外小事,我见你整个人状态也挺放松的。”

“我才不紧张呢,那《单刀会》可不就是我本色出演!”湘云摆了个摸髯的姿势,“谁见了我不得称一声大观园关公?”

黛玉被逗得大笑起来,方觉得心中那根拉紧的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菂官也走过来道:“湘云仙子说得有理,绛珠仙子是太紧张了些,上午学得唱段再消化一下也好,不必急着学身段,”她收了水袖,“不如将这出昆曲暂且放到一边,去隔壁训练室看看那团战曲目《红莲之弓矢》,且当散心。”

黛玉本就觉得准备两个不同风格的舞台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而她前一晚去参加后浪C站的直播秀也花费了大量时间。心中又有浪费时间的自责,又有拉锯战的疲惫,更多是力不从心和倍感担心。

隔壁训练室里,倒是一片其乐融融,每一个人都看起来比她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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