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工人脸上的笑容还未消退，回过神来后立刻勃然大怒，骂道：“你个抠比特么耍老子玩呢？罗里吧嗦说一大通，最后来一句不装了？特么的làng费老子时间！”

迪克保持和煦的笑容不变：“东西你也一起拿回去吧，待会儿我们会找客服退款的。”

“东西我当然要拿回去，退款你们就别做梦了！”估计那安装工人从未受过这般刺激，整个表情都狰狞了，“他妈的，没钱还出来开店装大款，连个安装费都出不起，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B数了？”

迪克眨眨眼：“你这逻辑不对啊，就是没钱才要出来开店赚钱，未来才可能成为大款。”

“……”安装工人气得要死，摆摆手不耐烦道，“随你怎么说，反正钱别想要回来！”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迪克的好态度保持到了最后一刻，“来个人送一下这位先生呀。”

皮特罗&沃利：“好嘞！”

这两人都又高又壮，满身腱子肉，于是一人架一边，就像拎小jī似的把怒意未消的安装工人给“送”了出去，送完还非常嚣张地当着人家的面“啪”地关上了门。

安装工人气得在门口bào跳如雷，什么脏话都骂出来了，而且还哐哐砸门，闹出不小的动静，吸引无数好奇的路人驻足观看。

不一会儿，餐厅的玻璃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那工人正要得意自己目的达到，一箱百十来斤的东西就咣当砸在他怀里，当场把他砸的跪下。

“对不起啊，没注意你就在门边！那什么，你东西忘记拿了，老板让我送过来。”皮特罗嘻嘻笑着，脸上毫无歉意，“慢走啊，不送！”

说完再不管对方如何叫骂，关了门扬长而去。

*

餐厅里，李韩忧心忡忡，追着谷珊纳问：“格雷森警探这是要做什么？他们把东西拿走了，退款也不可能……”

谷珊纳：“你怎么知道退款不可能？”

“我看网上说的啊！”李韩急得直搓手，“这事儿还是怪我，事前没有查清楚，刚刚我搜了一下这个牌子，漫天遍野全是吐槽他家服务态度差、质量也差的帖子！”

最最重要的是，这家公司来头不小，背后的靠山非常坚|挺，以至于上当受骗的买家无论怎么投诉都得不到处理，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李韩是真的很着急，但他亲爱的老板听完反馈，看起来却越发淡定了。

谷珊纳：“放心吧，就算别人退款不成功，我们也肯定会成功的。我约了人谈事情，先走啦！”

李韩作尔康手：“但是——”

然而谷珊纳长腿一迈，早已行至几米以外，一副完全不打算再管这件事的模样。

李韩只得又去找迪克：“格雷森警探，这——”

“稍等，我打个电话。”迪克瞥了眼门外，见安装工人还没走，脸色一沉，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韩以为是打给对面警局的同事的，稍稍感到一丝心安，他刚放心不到一秒，就听迪克道：“老弟，你那代杀服务还营业吗？”

李韩：“？？？”

代杀服务？

这是要杀、杀人？！不至于吧！那套安保系统也就几万块，即使算谷珊纳要追究自己的责任，甚至要求赔偿，他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大不了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可是，退款不成功也不可以杀人啊亲！

就在李韩都快吓尿了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天籁之音——

“我没让你去杀人，就是帮忙追个债。”迪克道，“没有人欠我钱，但是有人欠珊纳的钱……对，就是看珊纳好欺负，简直欠扁。你别激动，未成年儿童也不可以随便杀人……行，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李韩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但从迪克的反应来看，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我以为你会把他们丢给有关部门仔细的查一查。”

背后忽然炸响的声音吓得李韩一跳，这才发现沃利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可他明明记得，几秒钟前沃利还陪皮特罗在库房收东西。

看来是腿短限制了他对速度的想象力。

迪克一哂：“那得查到哪天去？这种jian商溜得贼快，背后还有靠山，等相关部门找到他们，再查清楚前因后果，肯定是猴年马月的猴年马月了，钱还不一定拿得回来。”

艰苦讨生活的这些年，李韩对某些部门的办事效率也算有了解，听他这么说，不由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深感自己之前误解了爱豆。

迪克翻着手机通讯录，皱眉道：“我还得给路西法打个电话，他还债的时候到了。”

沃利：“路西法又怎么得罪你了？”

“路西法得罪我的地方可太多了。”迪克说着，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路西法，是我。哎，你酒吧装的是哪个安保系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