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阿南刻挑眉：“是因为你不怕死，于是我就不能用杀死你来威胁你吗？可是还有托尼，你不怕我会去折磨托尼吗？”

“不怕。”

“我以为你爱托尼。”

“你会对他如何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担心也没有用。”

阿南刻一笑，“你也很无情。这样很好，不要爱上别人，谁都不要爱。露比，你说，人的存在目的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有所为’吧。我来过这个世界，我留下了我的legacy，后人为此纪念我，而证明我‘存在过’。”

“这个说法太泛泛了，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默默无闻的。”

“从个人角度来说，创造我的价值，就是我的生存目标。”

“间谍或是特工有什么人生目标？暗杀？刺探情报？为了所谓的‘国家’，牺牲自己？”

“那跟信念或是信仰有关。”

“你的信仰是什么呢？”

露比微微一怔，苦笑：“国家的荣誉高于一切。”

克莉斯特尔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

埃里克·兰谢尔决定在婚礼当天行动。

斯特兰奇觉得他是疯了。

“你是说，你想在上千名客人的眼皮底下、阿南刻的能力范围内动手？我以为你会选择她不在纽约的时候行动。”

“人多，才好行动。”埃里克脸色yīn沉。这项任务非常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很有可能死的极快。

“死”是最直接的威胁。

九头蛇对变种人超能力的研究是以无数变种人死在实验室里为代价的，几十年来在各地实验室里死去的变种人数量惊人，大部分是德尔塔级，与少数贝塔级，德尔塔级以下变种人要看能力是否特别，才能决定他们是死于集中营，还是死于实验室；大量低等级变种人被送进集中营批量处理，就像二战时期纳粹对犹太人的种族屠杀，这无疑也是对变种人的屠杀。

变节投靠统治者的变种人也大有人在，他们成了赏金猎人，专门追捕逃亡的变种人。

埃里克最痛心疾首的，是查尔斯·泽维尔居然成了那些叛徒中的一员。虽然查尔斯不是什么赏金猎人，但投靠了那个凶残的神，他就是最大的叛徒。

相比之下，阿南刻几乎没有动过卡玛泰姬的人，真是令人起疑。

斯特兰奇也不能信任。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婚礼前夜。

回到纽约之后，托尼没有再见过阿南刻。

相比玛丽亚对婚礼的期盼，身为新郎的他却一点激动的心情也没有。

佩珀将他要在结婚典礼上穿的西装礼服送到顶楼，萨维尔街高级技师手工制作，量体、裁衣、制作、试穿、修改，全都在斯塔克大厦进行。托尼·斯塔克之前即使是福布斯全球财富榜上屈指可数的年轻富豪，可也做不到让萨维尔街的百年老店上-门-服-务，但这对于统治者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这有什么意义呢？没有。

结婚对戒放在金色的托盘里，男戒镶有一粒小钻，女戒是一粒2克拉的小钻，不大，很亮。

他盯着戒指出神。

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结婚，还是在被迫的情况下。人见人爱的花花公子的jīng髓就是一直保持单身，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对不起他还没有到必须收心养性的年纪。有了妻子还在外花天酒地那就是人渣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到50岁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他的意中人会是一位光彩照人温柔可爱的美人儿，他会跟她有孩子，不多，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正正好。一个孩子太寂寞了，太多孩子又太吵闹，两个刚刚好。

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不让他的孩子感到被冷落、不被重视，以及不被爱。

他会每天都对他们说“我爱你，宝贝”。

他发誓不会成为自己的父亲那种让孩子伤心的糟糕的父亲。

但这些，在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

他在时间的涡流中，独自清醒，独自痛苦。

大部分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时间，也不是宇宙中永恒稳定的元素。宇宙常数是N、是ε（埃普西隆）、是Ω（欧米伽）、是λ（兰姆达）、是Q、是D，六个数字解析了我们身处的宇宙。时间，在人类生存的三维空间之上，是第四维度，它很重要，但又不重要。

拥有“神力”的阿南刻，其实根本不是地球生物吧。

她没有父母，出生于混沌之中，早期传说中，柯罗诺斯是无实体的神，阿南刻应该也如此，后来才在传说中有了具体的有血有肉的身体。柯罗诺斯代表了起源，是一切，是永恒，是过去、现在与将来，但按照阿南刻的说法，她才是这个世界的“起源”，柯罗诺斯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