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起身倒退好几步，结结巴巴的说道：“亲、亲完了，你也该去睡觉了吧……”

托尼·三岁·斯塔克乖乖的“噢”了一声，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只有眼睛眨巴眨巴，半张脸都缩在被子下面，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有些闷，有些不舍，“妈妈晚安。”

楼云突然一怔，脑子里倏然略过了很多念头。

说实话一个成年人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点搞笑，然而一旦继续思考下去，想到那场毁灭了他最重要的双亲的那场人为车祸……

心口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楼云记得的，托尼发明的记忆虚拟场景重现的初衷。

只是像饮鸩止渴一样的自我麻痹自我安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试图走出那段过去，使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

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拥有绝顶的聪明才智，无人可比的坚韧性，爱护民众的一颗心，他任性自我，善良别扭，还有用吊儿郎当掩盖的温柔。

是的，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楼云似乎无奈的又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真是把下个月的也叹完了……”

她重新替托尼掖了掖被角，用一种耐心温柔，充满诱哄气息的口吻道：“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托尼睁大了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琥珀色眼眸里闪过一缕安心，他闭上了眼睛。

“不要走……拜托……”

“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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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觉得头很痛。

好吧，昨天索尔的酒果然够烈，不过滋味确实是地球没有的极品，该死的，宿醉总是这么让人讨厌……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紧紧皱着眉，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去摸索床头柜——一般来讲这时候贾维斯都会准备好醒酒药和白开水。

药片被捏在手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托尼通过手感努力辨别了一下，扣了两粒塞嘴里直接干咽，然后抽着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被子很重。

怎么回事，被子上好像压了什么……

托尼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卧室里厚重的窗帘还拉着，这会儿光线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是以他微眯了眯眼，瞳孔聚焦完毕就扭头看向床边——金色的发丝散乱在床沿，穿着好像是白底金饰绿边露肩披风的女人守在他床边，没有被压住的半张面庞陌生又熟悉。

托尼的大脑空白了片刻，然后在一阵阵宿醉的头痛中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托尼：好丢脸。

嗯，完全没见过的服饰，似乎与着装有关的超能力，确认过眼神，是露西亚没错。

啧，真是喜欢多管闲事啊。

不管是上次也好，上上次也好，还是上上上次，似乎总是能看到她救他或者为他忙碌的身影。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托尼难得感到了些许苦恼，如果是一般的小迷妹签个名就能打发，以恩挟报的写张支票完事，想要出名的约几天就上杂志，唯独这家伙，明明救了他那么多次，却什么都不说，一副无欲无求单纯想帮他的样子。

让他良心都觉得有点过不去了。

托尼知道别人对他的评价向来两极分化，除了那些疯狂崇拜他的人，另一些人则是仿佛杀父仇人一样一天不骂他不舒服，虽然他对此嗤之以鼻，但他自己承认，他自己确实不算什么好人，毕竟他的荒唐事写上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托尼漫无边际的这么想着，突然发现楼云轻微的颤了颤睫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屏住了呼吸，直到她睁开眼睛露出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懵懵懂懂完全没睡醒。

托尼觉得有些尴尬，对，因为楼云在他卧室里面，“咳，你醒了？”

楼云脑子启动完毕，僵硬的撑起保持了一晚上睡姿的身体，嘴角机械性上扬，她觉得自己现在笑的肯定尴尬极了，“哈、哈哈哈，是啊。”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又躲躲闪闪的避开，最终，还是托尼先开口，“那个，昨晚，多谢了。”

楼云花了几秒钟反应，“不用谢。”

………………

又是一阵谜之沉默。

托尼尽量委婉的说，“emmm，我要起来洗漱了。”

“！”楼云这会反应倒不慢，唰的一声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没法，坐久了。

然后她蹭蹭蹭几步跑出门口，反身给他关了门，这时候还不忘说，“贾维斯给你备了水和醒酒药别忘了吃！”

清晰的脚步声快速远去，模糊低哑直至消失。

托尼这会儿倒不觉得尴尬了，他反而有点不满——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躲他这么快干嘛！

……………………

等托尼从卧室出来去了楼下餐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他喜欢的早餐，因为一群人基本全部宿醉，是以就算是可以吃午饭的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起来活动——不过美国队长显然是例外，他比以往的作息晚了半个小时起床，但并没有妨碍他进行日常活动，这会儿已经吃完饭去神盾局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