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所谓的，反正森先生也不会真的对我下手，毕竟我不可能再回到Port Mafia，而且社长的品行森先生也清楚。”太宰治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中也会很难做吧？横滨是他的［故土］嘛。”

“可是美味的奶酪就在横滨啊。”沈悦欢叹了口气，“老鼠当然会不择手段四处打洞，就是为了窃取那块奶酪……虽然窃取奶酪并非他的最终目的。”

“但那块奶酪是老鼠达成目的的必需品。”太宰治说，“我大概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扩散那些特制的小玩意儿了。”

“他们取得了奶酪填饱了肚子，自然就能够做出更多的事情。”沈悦欢沉声道，“但没关系——你们这边网银支付推广得如何？”

“还算不错。”太宰治笑了笑，“阿美利加那边我也拜托了菲茨杰拉德。”

“他没有揍你？”沈悦欢挑了挑眉。

“我可是送了他一笔相当大的本金。”太宰治眨了眨眼，“他怎么可能揍我呢？”

“你不过是给那位奥尔科特小姐指了条路吧？”沈悦欢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来，“不过治君能够做这样的无本买卖，还能够叫恨你的人不得不欠你人情……爸爸我很欣慰哦。”

“我父亲最后可是切腹自尽的，而森先生是介错人。”太宰治嗤笑一声，“沈君，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沈悦欢不说话了。

他手中茶杯里盛着亮黄色的茶汤，茶汤的表面上浮着几颗红艳艳的枸杞。

“你在怨恨什么呢，太宰。”他轻声说，“不过你还真是温柔啊。”

“怎么，我像是个温柔的人吗？”太宰治挑了挑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温柔……毕竟用芥川新上任的小助手的话来说，甚至我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都是黑色的。”

“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啊太宰。”沈悦欢冲太宰治眨了眨眼，“你啊，可是个神一样的、温柔的好孩子哦？”

“那是什么诡异的形容词。”太宰治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恶心到我都快吐出来了。”

“哈哈哈……”沈悦欢笑了起来，“可是织田也是这么认为的哦？”

“啊呀，既然是织田作这么说的话，那就没有办法啦……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太宰治嗤笑一声，“关于我的话题已经谈够了，那么你呢？”

“将自己所有对情感的理解全部维系在中也一个人身上，可是非常危险的啊。”

“你是说中也随时会因为开［污浊］而死亡吗？”沈悦欢眨眨眼，“没关系，我们两个的性命已经链接在一起了……除了国家和Port Mafia会各自损失一个异能者以外，我们的死亡甚至不会对横滨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

太宰治直直地盯着沈悦欢：“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疯子……但你比他更加冷静，或者说比他还要疯狂。”

“谢谢夸奖。”沈悦欢反而笑了，“为了自己重要的人，我和中也之间总得疯一个……中也不能疯，疯了他就没了，所以当然是我来。”

“麻烦死了。”太宰治撇撇嘴，“不过为什么说你们两个的性命已经链接在一起了？”

“为什么你连这种事情都想知道？”沈悦欢一巴掌呼开太宰治因为好奇而贴上来的脸，“你是好奇老爸老妈情史的小孩子吗？！”

“噫，不想说就不说。”太宰治嘟嘟囔囔地说，“我不过是问问而已。”

他嘟囔着上了楼，相当自觉的推开了客房的门窝了进去，再不出来了。

*

沈悦欢沉默地凝视着面前的空茫。

他眼神失焦，神色木然。

身体内部各处都在隐隐作痛，血管曾有多处破裂，肌肉拉伤，韧带使用过度导致的酸痛感在他的神经中蔓延。

中原中也在开启污浊的时候，因为意识的消失是感觉不到这些疼痛的，而开启污浊之后，过于疲惫的感觉会让他直接陷入沉睡。

也亏得他是［荒霸吐］的载体，他的身体恢复力格外强大，虽然比不上中岛敦连断腿都能够长回来的恢复力，但短时间恢复这样一点小问题完全不会有任何压力。

但沈悦欢不行。

就算他是个穿越者，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

即便有太素九针能够随时奶自己，但后遗症也是存在的，毕竟肌肉酸痛这种事不是只扎一次针就能够搞定的……更何况这对沈悦欢来说，还不是什么能够驱散的［状态］。

沈悦欢之所以能够更加鲜明地感受到中原中也的身体状况，而不是通过队伍查看中原中也的状态，还是得感谢当年在大唐碰到的吕祖。

当初他悄悄塞给沈悦欢的符纸这两年被沈悦欢按照使用说明，想办法瞒着中原中也让他吞下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