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尝发现大概没有什么额外的添加剂之后，达维徳才带着疑惑喝下了大半瓶的水。

达维徳将水壶合上，重新递回给布鲁斯，接着又快步跑了回去。

彼得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才侧过头僵硬地问道：“你朋友？”

他刚刚明明还肆无忌惮评论人家长相来着。

布鲁斯点了点头，打开水壶喝了一口，又将水壶放回了脚边。

他选择不告诉彼得他刚才的话可能都被达维徳听得一清二楚，不告诉彼得所谓的“女朋友”就是刚刚走掉的达维徳，不告诉他达维徳头发上就绑着一个红色的，还装饰着小铃铛的发圈。

也选择不告诉任何人他只拿一个水壶就是故意的。

…

这一天彼得过得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傍晚时，看到白天那个男生正靠在墙边等待着什么。指尖掐着一支闪烁着红点的烟，出神地望着不远的地方。

好不容易恢复地位的哈利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彼得拉到了小角落里：

“就是他！”

“什么就是他？”彼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好友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

“就是他啊！他啊！他！”

哈利焦急地瞎比划，却死活想不起来那个名字：“就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啊对，就是那个，他就是，达维徳·杜马赫！就是他，那个超级坏蛋。”

彼得脸上的疑惑更甚：“你在开玩笑吗？”

这个男孩子长得就像是一个女孩子，除了身高很高，眼睛颜色看起来不太对以外哪里都非常正常。

怎么可能是哈利说的那样。

他早就说现在的谣言实在有些太过分了，随意地诽谤这样一个学生。

可哈利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认真。

彼得试图让好友将这种可怕的观念扭转：“哈利，你听到的都是谣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他现在甚至觉得传说中的哥谭根本不像所有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可怕。布鲁斯就是很好的人。

“不不不。”

哈利疯狂地摇了摇头：“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只有你，彼得，他真的非常非常危险。那家伙从小就一直是非常危险的少年犯，他小时候就把他的七八个同学打的上不了学。真的，所有哥谭来的交换生都非常害怕他。”

但布鲁斯就没有啊。

彼得看着他的表情，默默地咽下了这句话。他悄悄探出头看向达维徳·杜马赫，想要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的视线却刚好对上了达维徳轻描淡写抬起的眼眸。

彼得的蜘蛛感应立即发挥了作用，浑身上下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

危险！

真的非常危险！

他还从未感受过这样恐惧的危机感。

比哈利所说的更加恐怖！这个人，在对视的那一瞬间让他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如果不是哈利抓着他，他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跳上了墙。本能让他只想要远远的避开。

他还在看着他，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不寒而栗感几乎将彼得钉在了原地，让他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达维徳对着他轻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离开。

良久…冷汗顺着彼得的脊背落下，那种恐怖的被支配感才算是彻底消失。彼得重新找回了他的四肢。

达维徳给他的感觉与下午时完全不同。

这个样子，虽然很难承认，但彼得已经能够感受。达维徳…并不是人类，他是一种，对于人类来说类似于天敌的东西，可怕，令人畏惧。

…

彼得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布鲁斯，满脸的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布鲁斯提起达维徳，他觉得布鲁斯应该是被达维徳平时的样子蛊惑了。

毕竟如果只是昨天下午达维徳所表露出的样子，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

他不知道该怎样向这位他才刚刚认识一天的朋友提起他的另一位朋友，这样实在是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

可他又实在担心他的这位朋友受到些伤害。

彼得纠结地看一眼课本再悄悄看一眼布鲁斯，再看一眼课本，再看一眼布鲁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提起才好。

但他在再一次看向布鲁斯的时候，却发现窗外站了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和布鲁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布鲁斯立马站起了身，告诉老师他的书到了要去领一下教材和其他必需品。

彼得还没来得及阻止，布鲁斯就在老师的点头允许下快步走出了教室。

达维徳站在窗外看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暗示什么。

彼得猛地站起了身。

“彼得·帕克！”

台上的老师瞪大了眼睛：“坐下！难道你也有书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