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才是言重了。”纹姬心中一动，干脆示弱到底：“五帝之事，是纹姬一手酿就，联手神将借刀杀人，更是纹姬一人所为，还请魔尊高抬贵手，饶大鸿前辈一命。”

重楼终于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但内中毫无笑意：“哈哈，神女倒是胆量不错。”

“斗胆罢了。”纹姬温温柔柔一笑，眸光含着几分和软：“口说无凭，我总归是带了诚意前来。”她伸出手，从储物器中取出了几块品相不等、灵气各异的石头。

重楼凝眸看了半晌，眸色总算亮了起来：“神女有心了，若此物足够，此事便算揭过。”

纹姬后背沁出一层细汗，面上倒还镇定自若：“好说，便给魔尊一半，可行否？”

女娇和骄虫看不明白，又不好插话，便下意识看向赤霄和瑶姬。结果，赤霄、瑶姬两人神情是难得一见的欣喜，看纹姬的目光比之前要友善多了。于是，女娇、骄虫就没急着询问。

“不能更多吗？”重楼一脸的遗憾，眼中有着希冀和期待，是其主不自知的蛊惑。

看着那双明亮耀眼的红眸，纹姬一个恍惚，险些就把手头的存货都拿出来。好在，石头落地的声音惊醒了她，她迅速移开视线，语气越发恳切：“魔尊手下留情吧，我族也并没多少。”

“好吧。”重楼失望的叹了口气，看着地上一堆石头，还算满意的选择送客：“我送神女出去，你要去见大鸿吗？”

纹姬眸色一亮：“有劳魔尊了。”

“不客气。”重楼一马当先打开门：“请。”

眼睁睁看着重楼带着纹姬走了，女娇关好门，一头雾水的问道：“这些石头是什么？”

“灵石。”瑶姬拿起一个：“气息各不相同，说明来自不同世界。”

骄虫眼神一闪：“不同世界？”

“盘古大陆破碎至今，很多碎片自成小世界，散落在空间裂缝之中，与空间裂缝融为一体。”赤霄和瑶姬已至元老，比女娇和骄虫知晓更多，解释的人正是赤霄：“但空间裂缝时常爆发风暴，小世界便随之游移不定，哪怕是元老都很难保持联系，真不知道人族是怎么做到的。”

瑶姬也叹道：“是啊，这些灵石来自不同世界，蕴含的气息能做定位用。若是给别人，怕是只能望洋生叹，唯重楼除外。以他的空间法术，能根据这些气息进行定位，找到这些小世界。”

她压低了声音：“人族能得到灵石，说明那些小世界目前是以人族为主，而且这些人族能够联系上人界。可是，别忘记人族寿命有限，而小世界处于空间裂缝之中，远离各族强者自成一体，内中高手又少，天材地宝很可能层出不穷。”

女娇恍然大悟：“难怪重楼那么满意，这些灵石背后的小世界资源丰富，确实足以证明人族的诚意了。”

走廊上，重楼走在前方，冷不丁问道：“纹姬神女，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给了本座，若日后被神族发觉，升天的五帝处境将很尴尬。”

“自然。”纹姬微笑：“散落在盘古大陆的族人费尽千辛万苦，才送来这些灵石做定位用，要交给谁，族内高层讨论了不止一次。轩辕临终前，才做出最后的决定，交给最擅长空间法术的魔尊你。”

她的音调柔和悦耳却低沉之极：“他说，锦上添花确有画蛇添足之意，但魔尊和神将虽皆非池中之物，可你心有沟壑、极擅隐忍伪装，而神将是实打实的君子。所以，最不能得罪的，更多还是你。”

“……”重楼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没撞到墙上去。轩辕那个混账，他是说飞蓬是个君子，而自己是个小人，所以人族宁可得罪君子，不敢得罪小人吗？

看着魔尊有磨牙的趋势，纹姬移开眼神，忍笑安抚道：“魔尊勿要生气，总归是你魔族更得实惠，不是吗？”

“哼！本座不去了，神女自己去看大鸿便是。”重楼甩出一把钥匙，化为一道流光：“追上去，不送。”

想不到魔尊的反应这么好玩，纹姬边笑边追了上去，上扬的嘴角怎么都落不下来。

她却是不知道，重楼回到书房把轩辕的临终遗言一说，瑶姬、女娇和骄虫、赤霄笑得当场打滚，更让重楼气急：“不许笑！”

“哈哈哈！”几位同伴笑不能停：“我的天啊，轩辕对你的伪装可谓是记忆尤深、怨念甚重！”

重楼磨了磨牙，这回是真的磨牙磨出了声音：“哼，本座不能就这么便宜轩辕他们了。”

他想了想，看着一堆灵石，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有了，他不是说，飞蓬比我好欺负嘛！本座就把这些玩意拿去，给飞蓬好好看看，轩辕等着被飞蓬报复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