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对他充满好奇。
吕布自不指望初回见面,对方便要与他推心置腹,促膝长谈。可凭他本事,加上占了清楚韩信好
兵法的便宜,总能扯出几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稍微聊上几句的。
得亏韩信好兵书而非诗书,否则他纵有面皮如铜墙
铁壁,也只哼哧哼哧地接不动话。
聊行兵打仗的,那可是他结结实实的拿手好戏!不管是读过的兵书、还是亲身主持
过的战役之多,可真够一口气说上几天几夜都不见难。
此韩信虽心气高、天赋强,到底还资历轻,经事较少——绝非
之后那运筹帷幄、用兵如神的彼韩信。
因而当久经沙场的吕布使出浑身解数时,要想忽悠住他,自是不在话下。
一直以眼角余光偷偷关注这处动静的楚兵们便惊讶地看到,平日惜字如金,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儿来,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韩信不知为何一反常态,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由起初的拘谨到渐渐放开,说到高兴时还拿筷箸比划比划,神情认真地
与这新来的青年谈论着什么。
额滴娘啊,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吕布可不管他们如何惊诧,感觉时机差不多
了,遂甩出称兄道弟这一招来:“实不相瞒,某初至楚营,人生地不熟,心中不免忐忑。幸是先得郎中照看,后有项将军
赏识,有此二获,已然不枉此行。且不知何故,与郎中方才那番交谈过后,竟如旧相识般亲近不已。”
嘿,大耳刘会
的招数,他还能不会?
不过是以前认个义父便能迎刃而解,懒得去琢磨多的罢了!
韩信浑然不察吕布心里的得意
。
他自仗剑投军以来,即便屡屡卖力杀敌、为君主出谋划策,却始终无人重视,内心挫败之意难以言喻。
身边亦
只是一群心思粗浅的莽兵,并无志同道合之辈。
长久以来的失望落寞无人值得倾诉,才导致他这般寡言少语。
韩
信定定地凝视着吕布,微微出神。
偏偏眼前这人,自开始便尤其不同,罕有地合了他眼缘。
对方在见过项将军后
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也意味着之后多半将受擢用,二人或将成为同僚。
最难得的是,吕布是军中唯一一个能与自己
相谈甚欢,甚至令他隐约生出几分意犹未尽、快慰开怀之感的人……
思及此处,韩信哪里领会不出刚那番话里的亲近
之意,从善如流地接了下去:“某亦如此以为。敢问君生辰几时?”
这寻常一问,却把吕布给问愣了。
他那生辰
远在三百多年后,真说出来,可不得成疯话。
见他面色犹豫,韩信却当场误会了,以为吕布虽是士人出身,却身世坎
坷,或有难言之隐,才连生辰都说不出来。
于是善解人意地替他解了话围:“粗观相貌,某应是粗长几岁,若君不嫌
,某便厚颜自称一句愚兄了。”
吕布原怀揣着的,是顺势认了史书上大名鼎鼎的兵仙韩信作自个儿小老弟,占占嘴皮
子上便宜的坏心眼儿。
却忘了自个儿这返老还童得来的嫩脸皮,愣是被‘坑害’了。
他有苦难言,不过在转瞬即
逝的些许别扭,很快恢复过来。
——罢了罢了,横竖义父他都认过俩了,哪怕没能占成唤韩信一声韩老弟的便宜,也
可惜不到哪儿去。
......不管年岁上到底谁大,反正他的鸟掏出来总比韩信的大。
吕布奇迹般地找到了心理平衡
后,痛快地接受了现实,厚脸皮道:“求之不得!愚弟谢过兄长,他日还望多多赐教。”
尽管非是正儿八经地烧香拜
把子,仅是口头兄弟相称,但韩信还是感觉与吕布的关系无形中近了几分。
先前他为避嫌,未问起那人头主人的身份
,心里却很是好奇。
现既已称奉先为弟,便在二人回帐歇息途中,趁四周人少,而问得出口了。
吕布也毫无瞒他
的心思,而在他眼里,这本身也称不上甚么机密:“嬴子婴也。”
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却在韩信心里倏然劈开了一道
雷。
前秦王子婴?!
“奉先这是……”
韩信恍然出神,愣在远处半天不动,末了喃喃道:“身具庆卿之才啊
!”
庆卿,即荆轲。
先前他只靠眼力判断,拥有这健美体魄的吕布实力应是不错。
现得知对方竟能孤身深入
秦宫、视汉军守卫如无物,摘来嬴子婴的人头还全身而退,堪称勇谋兼具,不由对他重又刮目相看了。
吕布打了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