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一定答。”汤姆立刻接话。

“……你，”艾伦扶着身边的桌子，艰难道，“……你还记得……极光吗……”

“记得！”汤姆的眼里溢出水光，“你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他心痛地喘息，“我回答，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艾伦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听汤姆说，“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艾伦，我离不开你……我爱你，当时主魂和日记本魂片融合，我一直压制着日记本的记忆……我控住不住地想靠近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看见……”

汤姆脸色惨白，“……你因为……失去意识，差点死去……我才明白……我早就爱上了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发现麻瓜界出事后，我太害怕了，我怕你离开，又生气你说后悔救了我，我怕极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心里一直想要的举动……我……”

“所以你就……”艾伦一顿，惨笑一声，“那样对我……”

汤姆浑身发着抖，甚至比艾伦还要颤抖得厉害，他怕极了，好像被世界排除在外，他的全世界差点被他毁了……就差一点……

艾伦喘息着深吸一口气，他道，“还有件事——德国的袭击……是你做的吗？”

“不是。”汤姆否决，眼眶通红，“那是卡卡洛夫背着我这么做的……就算当时我是主魂，也不会想杀你……”

艾伦的脸依旧苍白，他扶着桌子，瞥见汤姆左手上熟悉的铂金戒指，顿住片刻，艰难吞咽了一下，“你……过来……”

汤姆亮着眼睛，带着极大的痛苦，小心翼翼地缓缓往艾伦身边走，他们两个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分明共处一室如此痛苦，却一个强忍着、一个期待着……

随着他的靠近，艾伦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等汤姆离艾伦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艾伦突然惊恐道，“停下！”

汤姆就乖乖停在了那，眼神关切、心疼又绝望。

艾伦全力控制着自己不退后，然而还是失败了，他逃也似地往后跑去，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警惕地看着汤姆，他喘息着，“……你别过来……”

“我……”汤姆心疼极了，“我不过去……”

艾伦的重瞳溢上水雾，他剧烈地喘息着，似乎喘不过气，手指死死地扣着墙壁，“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

汤姆绝望地瘫跪在了地上，用力地抓着胸膛，似乎心疼到极致，挖心都比如今这样痛快。

艾伦艰难地吞咽着，“你出去……你不要靠近我……你离我远一点……”

汤姆脸色惨白，他艰难吐出一个“好”字，等退到门口时，他轻声问，“艾伦，回寝室住好吗？这里……不如寝室舒服……”

艾伦靠着墙不理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每天汤姆就远远的跟着艾伦，艾伦每天都会试图靠近汤姆，但每次都忍到咫尺之时猛地退开，但他身体的颤抖的确平复了不少，起码在上课时能安稳上完一节课了。

他还是没有搬回寝室，只是偶尔会回去一趟换衣取书。

汤姆总是一直跟着艾伦，远远地保持艾伦能够接受的距离，这个距离越来越短，但两人之间还是隔着十英尺。现在，偶尔汤姆送来的食物，艾伦也能吃一口了。

全校的师生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黑魔王真能为谁做到这种地步，能尊重谁到这种地步——

艾伦找什么东西的时候，黑魔王会用漂浮咒送过去；艾伦表情都没变的顿了一下，黑魔王立刻就会提醒忘记的东西或是递去要拿的东西；艾伦不让黑魔王靠近，黑魔王就真的小心翼翼地保持在艾伦能接受的距离，一个指头都不敢逾矩。

斯内普对此并不做评价，他没空，那位黑魔王说是任教黑魔法防御课，但是除了艾伦的课，不会去管其他的课程，这些任务还得落在他头上……黑魔王早说他只管艾伦的课多好！

邓布利多看着这发展，也不知是喜是忧，艾伦放不下汤姆，汤姆认准了艾伦，两人互相伤害又不愿意离开，难道最后还能在一起吗？真要是那样，爱德华还不把他拆了！

恍惚间他回忆起二年级的时候，艾伦对德拉科那场隐秘又热烈的追求，早知道，他不如助攻那两位，那艾伦对汤姆一直是敌意，反而容易处理的多……

唉，年轻也未必好，总是容易被情所伤。

他高高地站在钟塔之上，看着远方草地上隔着遥遥距离的两个人，无奈叹了口气。

又过了半个月，艾伦飞快地答完题目，顶着老师欣慰又复杂的眼神出了考场，果然在门口看见了等待着的汤姆，他一顿，垂了眸子询问，“你没有监考的任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