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BC

第十一章

接下来的几天发情期里，两个人几乎都黏在一起。

约瑟夫虽然公务缠身，却尽力履行了身为一名丈夫的义务。他推掉了不少还有暂缓余地的邀约，即使遇到不得不出门的情况，他也会在出门之前交代寝宫守卫，一定要看好发情期的王后，王后出事了你们都别想有命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一直坐在寝宫，一边处理政事一边陪着伊索。

伊索对影响约瑟夫工作这点一直心存愧疚，但约瑟夫说了，既然成了有alpha的人，就不要再吃那些对身体有害的抑制剂。伊索只好五味杂陈地坐在约瑟夫的寝宫内，坐得离约瑟夫远远的，尽量不让自己的发情反应影响到约瑟夫处理政事的专注状态。但他忽略了一点：他自己再乖巧收敛也没用，信息素才是他身体状态最忠诚的代言人。于是在他忍到快要忍耐不住的时候，约瑟夫也同样被香甜诱人的omega信息素香气搞得心神不宁。每到这时候，约瑟夫的处理办法一般都是直接把伊索拽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做了再说。

伊索人生中第一个没有抑制剂却有alpha伴侣的发情期就这么过了去，几天里两人过得醉生梦死，淫靡腐烂，昼夜颠倒。最后结束的那一天早晨，约瑟夫从床上爬起来，不满地向伊索指了指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亲爱的，这几天我们折腾成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出门见人。”

伊索忍俊不禁，他已经摸清了约瑟夫身上的某些规律，比如，约瑟夫每天总会有几分钟进入老小孩模式，莫名其妙地抱怨撒娇。他点点头，顺着约瑟夫的意答：“我给你梳头化妆吧。”

约瑟夫被伊索领到梳妆台前，他有些惊奇：“你还会化妆？”

“会。”伊索熟练地将约瑟夫的白发梳理顺当，用明黄色缎带为他在发尾系上一个工整的蝴蝶结，又从抽屉里翻出一盒粉要给他扑，“我喜欢帮人整理仪容的感觉，只是可惜，我不擅长和人交流。如果没有来这里……说不定我会成为一名入殓师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心头有点感伤。然后他看到约瑟夫表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幸亏你没有当。否则现在，一个入殓师给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年人化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兆头，我还想多活几年。”

伊索差点被他逗笑，感伤的心情顿时冲淡了不少。他举着粉扑要往约瑟夫脸上拍，被约瑟夫制止：“粉拿得没错，手法也对。但是化妆就不用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基本不化妆。”

约瑟夫漂亮的天蓝色眼睛看向伊索，伊索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低下头答：“嗯，你不化妆就很好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国家不需要一个耿耿于怀于自己相貌的国王。”约瑟夫站起身，示意伊索帮他把礼服拿过来，“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外面的事务进度落下了不少，我要赶快去处理。可能也有很多事在等着你，话不多说，各自努力吧。”

“嗯。”伊索点了点头。他默默地想，没错……可能真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了。

约瑟夫走后，伊索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趟。他回到房间后就利索地把房门反锁，走到窗前，看到窗框下果然压了张字条。他心头一紧，伸手把那张字条抽出来。

那张字条最上面写了一行字：“对国王的背景调查初露端倪，今日午后两点，老地方等你。”这行字后面隔了一行，又补了一段文字，略显凌乱的字迹里透露着急躁，“知道你在发情期，总之有空了就赶快过来。现在我要每天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等你，等不到再在侍女打扫房间之前把字条撤掉，风险太大了。”

这位萨贝达先生的动作果然够快。伊索看过字条，点燃蜡烛将字条烧成纸灰，然后他去了国王办公室，在那里处理宫中事务到一点半，随后找了个理由溜掉。

他来到约定地点，青年果然倚在那个熟悉的墙角等他，青绿色的兜帽遮住青年的大半张脸，让这位行事干练低调的青年愈发显得不起眼。见伊索前来，青年立即站直了身体，眼底掠过一丝少见的惊喜：“你来了？过来吧，我给你讲讲我的发现。”

伊索走过去，奈布压低声音开始讲述：“德拉索恩斯二世的确不简单。这几天我私下打探，听到了关于他的不少秘辛。我梳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情况是这样：

“当今国王不是独子，他曾有一位双胞胎哥哥。那位哥哥才是原本的国王人选，因为两人虽然相貌如出一辙，性格却不同：哥哥性格温和宽厚，有容人之心，而弟弟虽然聪明才智不输哥哥，却从小就偏执，这种性格容易过激，老国王就没有选他。两人兄友弟恭，原本一切顺利，哥哥却在老国王去世前两年患上严重心疾，储君人选不得不易主。老国王去世后德拉索恩斯二世即位，上台后便大肆改革，打压议会，将权力都收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