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晚会，嗯？”穆迪教授的声音从楼梯下粗声粗气地传来。

黑暗中的乔治和格温对视了一下，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诧。

“斯内普教授和我听见了一些声音，教授，”费尔奇立刻说道，“是专爱搞恶作剧的皮皮鬼，像往常一样乱扔东西——后来斯内普教授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办公——”

“闭嘴！”斯内普压低声音对费尔奇说。

穆迪的假腿砰地一声，似乎是又上了一层台阶。然后他沉默了片刻。

“我没有听错吧，斯内普？”他慢慢地问，“有人闯进了你的办公室？”

“那无关紧要。”斯内普冷冷地说。

“恰恰相反，”穆迪粗声吼道，“那非常重要。谁会闯进你的办公室呢？”

“大概是一个学生吧，”斯内普的声音阴沉地可怕。“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我私人储藏室里的魔药配料不见了……毫无疑问，学生想制作违禁魔药……”

“你认为他们在寻找魔药配料，嗯？”穆迪问，“你的办公室里没有藏着别的东西吧？”

“你知道我什么也没藏，穆迪，”他用一种低沉而阴险的声音说，“你不是亲自把我的办公室搜了个底朝天吗？”

穆迪的脸扭曲着，挤出一个笑容。“这是傲罗的特权，斯内普。邓布利多叫我密切监视——”

“邓布利多恰好很信任我，”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相信是他吩咐你搜查我办公室的！”

“邓布利多当然相信你，”穆迪吼道，“他是个很轻信的人，是吗？总认为应该给人第二次机会。可是我——我认为有些污点是洗不掉的，斯内普。有些污点是永远也洗不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回轮到斯内普沉默了。

穆迪大笑起来。“回去睡觉吧，斯内普。”

“你没有权利支使我去任何地方！”斯内普嘶嘶地说，松开胳膊，似乎对自己感到很恼火，“我和你一样有权在夜里巡视这所学校！”

正当乔治和格温以为他们逃过一劫的时候，穆迪突然发出了不怀好意的桀桀笑声。

“如果你坚持，斯内普。我为你发现了两个嫌疑人。”

格温暗叫不好，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扯着长袍拉出了拐角。

然后穆迪拨开了楼梯上的费尔奇和斯内普，好像又绕过了什么东西，径直走向他们。

“你们，学生们，深更半夜在走廊里游荡？”他转着魔眼，好像要看透两人的灵魂。

“我们在约会呢，教授。”乔治故作轻松地说，还伸手搂了搂格温。

“很遗憾，”穆迪似乎很痛心，“我必须为你们扣掉十分。”然后他又转了转魔眼，“韦斯莱先生身上似乎藏了不少东西——”他挥了挥魔杖，“这是什么？”

“完了。”格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我们把最直接的证据直接暴露在敌人面前。”

但是穆迪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只是一张破旧的羊皮纸，上面一个字儿也没有。

“噢，教授。那只是我的一张羊皮纸。”乔治好像毫不在意地说。

格温跳出来的心脏又回到肚子里，她注意到除了穆迪正翻来覆去地检查，斯内普的眼神也直勾勾地瞪着他们。

“那么，”穆迪不满意地把羊皮纸还给乔治，“你们现在赶紧回宿舍吧。”他似乎已经利用完了乔治和格温，给斯内普找了一个不怎么可信的替罪羊，准备让大家赶紧回去。

“奥利凡德小姐。”格温第一次觉得斯内普的声音如此婉转动听，“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再被我抓到有什么后果。”

“是的教授。”格温转了转眼珠子，立刻决定要摆脱危险的穆迪，她拉了拉乔治的袖子。“您说会让我去您办公室给一百只蟾蜍剥皮。”

斯内普愣了一下。格温无比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恳切的暗示。乔治已经摆出了一副懊恼的样子，努力地配合着女朋友。

“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斯内普转身嫌弃地看着他们，“快点，现在就跟我走。不做完不许回去。另外，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乔治和格温低头做小如同排着队的鹌鹑跟在斯内普的身后。

等他们走近阴森冰冷的地下室时，斯内普脸黑地像烧糊了的坩埚底。

“给我一个解释——奥利凡德和韦斯莱。我不记得我许诺你这个机会，还是你以为夜游的格兰芬多就能进我的办公室给蟾蜍剥皮？”他冷哼一声，“我不允许你碰我的魔药材料，哪怕那只是蟾蜍。”

格温只好一五一十（半真半假）地说了她知道的事情。

“抱歉，教授。是因为穆迪——”

“咳。”乔治打断了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教授。我想我们知道是谁偷了魔药材料。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几周前看到穆迪教授半夜潜入了你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