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灵魂同人)无名者的故事+番外(224)

作者:Black Tor 阅读记录

但我看他大概没能见到我死,所以就放弃这场无谓的旅行了吧?

抵达青石城是半个月后的事情,至此,季节也迈入了深冬,青石城大雪纷飞、气温骤降,幸好珍的友人还活着、也还有余力帮助她度过难关。据说人间一年比一年冷,但不是冬天变冷、变严酷,而是夏天变短、变寒了,这种消极的变化大概每五到十年有一次较大的起伏,可是其他年数大多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改变,只是这些改变累积起来却很不得了。人们总说,有一天世界会只剩下冬天与夜晚,漫长、无止尽的寒冬,也许再五十年、再一百年,没有人说得准。

告别珍之后,我带着一些简单的行李继续南行。席格麦雅的盾牌已经完全不知去向了,虽然遗憾,但往好处想,至少他的遗物回到了人间,就算被人丢弃,也是回归了故土的土壤中。

太好了,洋葱,恭喜你——也恭喜我,这是离开人间九十年余后的第一次,我在度踏上这片大地,没有命运、也没有既定的路途,我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最终随直觉消亡,并以人间之土为墓。

第四年.春:赠礼

旅行至今已度过三个年头,走在西大陆的土上,我感觉自己又找回了人类的知觉。感觉到雨水与盛阳、荒漠与湿土,我最后的回忆虽已远远离去近百个年头,然而如今画面鲜明,我的身上彷佛还沾着昨日的敌血、手上抓的是伯尼斯的巨剑。最后一次驰骋沙场的战果是如此值得骄傲,但如今显得特别可笑,尤其是在我的兄长与挚友们离开我近百年后的今天、在我失去家乡与我所爱之人的今天,昔往的荣辱转瞬为空,毫无留念的价值。

走过老伯尼斯的空城,踏入新伯尼斯的大都;亚斯特拉曾荣耀的尼姆大圣堂成了断垣残壁,西侧与福隆铁拉比邻的贫城蒙彼利埃却造了一个凯旋门。所有的东西都在改变,就连白教之国索尔隆德也一样,它的战场变新城、旧都则成战场,信仰至今分歧对立,纵使崇拜的是同一个神,但在这寒年饥苦中,神明的福音远不及一颗麦子来的值钱。而正当中西之土陷入内乱时,东北处也则偶面临了另一场僵持——不死人之国与人类之国的抗衡。人间真够麻烦的。

最终,我鼓起勇气回到了消失的故乡遗址。在一切剧变中,只有它恒久永存,就这么毁灭了、不再有任何生机。人们说弗雷米莫是恶魔之巢、不信者之土,进入他们的土地就会招惹天谴,因此在那片荒原中留下了百年前的残骸,断墙、破瓦与杂草,一座烂城就这么空着,连宵小罪犯也不想以此地做为据点。

它怎么了?我还记得索尔隆德的历史说道,在距今约八十一年前,弗雷米莫与福隆铁诺、马雷等三个附庸地联合掀起了一场独力战争,战火延烧十年余,直到彼海姆与亚斯特拉介入后,战争在弗雷米莫的消失、福隆铁诺与马雷的独立中结束;而福隆铁诺与马雷的历史则告诉我,这个地方的人是被神所遗忘的不幸之民,在八十一年前的战争中,弗雷米莫人替三族拓开了一条胜利之路,但却没能撑到战争尽头,最后米莫之民近乎灭族,少数幸存者获得两国的庇护,不过多数则成为了无名奴隶,永沉苦海。

……那晚我坐在故乡的殖民官厅前沉思良久。后来,我在篝火前哭了一会儿,顿时虚无侵蚀胸口,五脏六腑都空成了大洞。那些泪水没有意义,不苦不咸,然而我依旧止不住双眼泛红,也许我正在把那天车上没能哭出的泪水都哭过一次……也许、也许,我不清楚,也但愿我永远都不要懂这些事。

水珠划过脸颊,鼻涕与哽咽让我几乎无法呼吸。那一会儿真的好久、好漫长,比起在不死院的九十年都要长的多。

结束了故土之行后,我决定再次前去青石城。

圣阿尔布斯的青石城区位特殊,据说那里是个以保护受难者闻名的自治区,无怪乎当时珍会选择到那求生。

前年当我歇憩于索尔隆德之东的浮亚卡小镇时,酒馆的商旅跟我聊到了那座城的事情,他说,那座青石城建立于五十年前的小末日,以产青矿闻名,同时也因招集者青之圣者的威信而名声响亮;那位祭司试图建立一个不死人与人类都能有所寄托的理想乡,最后也真的让它实现了,青石城夹在以洛伊德之名建国的圣阿尔布斯与以不死人之名建国的东之内海间,虽然区位敏感,但自建城以来却总是能避过各种灾祸。圣阿尔布斯的青石城确实独树一格,商人说那是不死人与人类的门闸,大陆少有的中介地带。

然而几年前的见识与听闻至今已面目全非,青石城不再是青之圣者的理想乡,现在它就同圣阿尔布斯主城一样,是容不下半个活不死人在城中逗留的人类王国。本来我还打算经由青石城区继续往东过去,去看看传说中的内海之国是否因不死而兴盛、与青石城又保持着怎样的关系,可惜我似乎选错了路,连时间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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