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你这是什么病症,连菩萨都治不了看不了。”
黛玉心焦,再顾不上其它,幻化成了灵气,进了二门,那边大师兄毛手捂着脑袋,一直在地上翻滚,脸已经疼出了紫青色,撞倒哪里,哪里的石块都要崩裂开。
砰砰的响动将猪八戒和沙悟净的声音都给掩住了。
八戒端了水来,也被掀在了地上,不由拭泪哭道,“怎么犯了头风,师父不咒他,他也这般头痛。”
怕他伤到自己,沙悟净先将院子里的石柱假山掀开,“往常师父念紧箍咒,大师兄的脑袋都会变型,要被勒成两截,现在大师兄的脑袋没有变化,却疼出百倍去。”
三藏也急忙去扶,“悟空,悟空。”
八戒急道,“那日老猪去请佛祖,佛祖说,是猴哥你做了错事,才会遭了天谴,他也管不了,猴哥,你快想想,你怎么得罪如来了,咱们好好道歉就好了。”
猴头已经疼得失了智,只往没人的地方钻,不住用头撞地,“你……你们走开,免得伤到——”
黛玉心焦,几乎立刻就通红了眼眶,再去看师父,师父一脸惊慌痛心焦急,不是他念动的咒语。
黛玉魂识化成灵气,飞过去绕着金箍转了几圈,和沙师兄说的一样,金箍并没有什么变化。
总有什么原因,不可能莫名其妙就害上这等怪病了。
黛玉试着用灵力穿丝入线,透入那金箍内,那箍乍一看是没什么异常,一碰黛玉却有被马踩过五脏六腑的灼痛感,疼得她气血翻涌,好似有锤子在一锤锤敲打她的骨头,又好像是万箭穿心,喘不过气来。
大师兄……
黛玉稳住魂识,屏息凝神,魂识所化的灵气比寻常汲取来的灵力要纯粹很多,密密穿行在金箍上,一层层包裹住,黛玉忍着灼痛,将那股力量挡在外面,疼得五感六识全散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那是比先前骨痛更疼上百倍的痛楚。
原来这就是紧箍咒。
初初认识那会儿,看大师兄拿金箍棒撬这个圈,听他风轻云淡说这算他的一桩业障,她知道疼,并不知道有多疼。
黛玉心中酸楚,意识昏昏沉沉的,等察觉到识海中的绛珠草正在枯萎,又紧绷起心神,疯狂吸收周遭的灵气,用来对抗金箍上这层不知名的念力。
幸好,幸好她已经突破了梅心诀第四层,灵力能运用自如,脱离了本体,也能吸收灵力。
三藏几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初,扶着徒弟,给他喂水。
黛玉察觉到压力正变强,心惊,催动灵气,屏息凝神,灵力缠绕,又密密在金箍上裹了几层。
大圣头上的痛感正在消减,不敢置信地晃了晃猴头,又去看那和尚,心中困惑,却也不显露在脸上,只自己扶着头踉跄着站起来,“不疼了,不疼了,都去休息,俺老孙睡一觉。”
八戒忙拉住他,“哎呀,猴哥,你可别睡了,你一睡过去,又头疼,左右你不睡也无事,不如你外头玩一玩,过了这一夜,我们继续赶路,也好过你受活罪。”
他那时哪里是睡,不过是使了脱壳的办法,去找菩萨和如来,不想每次刚出门,就头疼得从云端跌下,到不了南海,也到不了西天,八戒、沙师弟各去西天一次,皆不是在灵山见的如来,怎么不叫他起疑。
三藏过来扶他,“悟空,你好了就好,刚才吓死为师了。”
大圣笑道,“刚才我听到门外来了许多的和尚,估计是听见动静过来的,老孙太疼了,要歇会儿,打坏了这么些家私,师父去赔钱,替老孙道个不是。”
三藏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这便去了。
等和尚出去,大圣拉住八戒问,“八戒,你怎么总不信我,这和尚是假的。”
八戒往外张望两下,揣了手坐下来,“依老猪看,就是因为你不诚心,不尊重师长,天地才要降罪于你,你再这么下去,只怕要被咒死了。”
大圣冷呵了一声,想活活咒死他,那就想岔了,他便是一直站在这儿,一直被咒,也未必能取了他性命,只是疼得耐不住,使不出功法罢了。
八戒又想起方才,劝道,“猴哥,不是老猪说你,自从莲花洞后,你总是疑神疑鬼,师父被捉,自己逃生出来,不是很好,省了我们力气,你反倒不高兴了,师父要一直哭哭啼啼不长进,那才是累哩!”
大圣是恨他不开窍,“不是和尚长本事了我不高兴,是那和尚,自己逃生出来,一把火烧了莲花洞,如若是真的师父,怕误伤里头被捉的人,是万万做不出这般举动的。”善和软有时是连在一处的,不是遇上那罪大恶极的妖魔,三藏和菩萨一样,都以渡化为先,和尚虽然也还是那个酷爱经书满口佛法的和尚,对佛的诚心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