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五条悟除外。

毕竟往上数三代都没哪个五条打得过他。

在甚尔诡异的沉默后，奇犽又开始放空，当视线不经意间瞟过桌上杂物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里面翻出了了五条悟送给他的墨镜。

虽说之前五条悟也很喜欢随手塞给他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但这种特别定制的“礼物”还是第一次送。

“还要给悟买回礼……唔，也不知道够不够。”

伏黑甚尔看着他开始计划着花钱的样子，心想你可真个会花钱的小天才。

这笔钱对于巧克力球来说是一笔巨款，对于与墨镜等价的东西来说，就只是个零头。

奇犽看向甚尔，“你有什么建议吗？”

“你想要什么建议？”

伏黑甚尔的这个回答十分狡猾，奇犽也不追问。

甚尔看上去不像个会给别人送礼物的人，更不像是会因为收到礼物而回赠的那类人。

要真的说到“互赠”的概念的话，这家伙唯一涉及到的绝对只有——维持“人情往来”从而争取到更好的资源这么一个目的吧。

问了也是百搭。

“我先走了。”奇犽站起身，“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店面开门，我去看看！”

伏黑甚尔挑眉，把“你知道你那副墨镜多少钱吗”这句话吞进肚子，恶劣地说：“向外走出这条街再右转，那里有24小时便利店，去吧。”

毕竟这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五条悟没觉得这算多大点开销，似乎也没把价格告诉奇犽。

“过段时间我再联系你，可能会有委托找你。”这话居然是奇犽对甚尔说的，他站在门口换好鞋，声音隔着玄关传进客厅，“最近注意安全，不要被警察逮住噢。”

“赶紧走。”甚尔懒洋洋地开始赶人，“除了工作我希望可以不要见到你们任何人的脸。”

真是刻薄啊，奇犽这么想着。

但来到堪称豪华的便利店后，奇犽立刻把这句心里话改为了——真是个刻薄又可靠的男人啊。

身怀巨款的奇犽开始在便利店沉着冷静地为五条悟挑选起礼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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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的指导通常有两个阶段。

首先是一拳砸醒学生迷茫的灵魂，接着开始用振聋发聩的训导给刚睁开眼的灵魂带来深刻的洗礼。

前者的阵痛在反转术式的作用下只存续三秒，后者的创伤可能要一辈子来治愈。

老师开口前你不逃，直到他结束你都逃不掉——特级咒术师们和反转术式专家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等公寓的门重新被关上，三个人从正坐的姿势瞬间瘫倒在地。

“这像话吗？”五条悟右手按着胸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是那种偷偷摸摸做完所有好事又不留姓名的小白痴？”

家入硝子分别指出三点：“这不算什么好事——夏油留下了姓名——只有你是白痴。”

五条悟：“硝子真的好冷酷哦。”

夏油杰慢慢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别这么说，悟，我们忙了一整天，她看累了吧。”

家入硝子：“……”

还有力气阴阳怪气我看你们一点都不累！

稍微口头对线了几句之后三个人也正式原地解散，夏油杰在离开前问了一句。

“奇犽还没回来吗？”

“啊……”五条悟仰躺在沙发上，情绪在一整天的起伏后终于归于有些诡谲的平静，“对，奇犽还没回来。”

不知道夏油杰是什么时候走的，等五条悟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是在走神的时候，家里已经安静很久了。

他没有动，还是躺在那里，视线没有重点地悬浮在天花板上。

在今天与奇犽的战斗中领悟到咒力的本质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六眼加上无下限术式，再加上反转术式能做到的更大空间。

比漂浮在云端更远，比立足于边际更广。

褪去一些还不清楚是什么的束缚后，他意识到自己真正踏足了咒术师的顶端。

“悟——”

“五条悟——？”

“五条悟——！”

他被谁抓住肩膀晃来晃去，没晃两三下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拥有一双湛蓝色猫眼的少年正站在他面前。

在对视没有捕捉到反馈后，那双眼睛有些疑惑地凑近了一些，问：“你没事吧？夜蛾的发言有这么恐怖吗？”

“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条悟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罕见的没有什么表情，即使现在奇犽只离他半米不到的距离。

奇犽能直接触碰到他证明无下限术式没有发动，可他明明一直维持着无下限开启的状态。

我没有问题，五条悟是这么肯定的。

那有问题的人就是奇犽——这个让他沉浸于死亡，又推他挣脱掉桎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