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这些东西我听不懂，也不乐意听。你就说让我干什么就行。”叶白衣大量了一下周子舒，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看他不顺眼了，“你们这一天天拿肉麻当有趣的，你戴着小蠢货的玉佩干嘛，不怕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啊？”

第18章 两情若在久长时

此言一出，饶是以周子舒城府之深，也不禁面色微红。

叶白衣不知想起了什么，正色道：“虽说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可是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是冲着琉璃甲来的，小蠢货手里有钥匙的事情迟早会暴露。你们俩一个是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有什么可怕这些小丑的？无非是水来土掩罢了。怎么又来一次，胆子倒是变小了。”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上一世的周子舒孑然一身，早早存了死志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这一次，手里握着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都想留下来，自然是亦步亦趋，小心谨慎。

二人相视一笑，周子舒莞尔：“是我魔障了，多谢前辈赐教！”

这个年虽然温周二人没法光明正大的相守，但二人身边人俱在，也算是弥补了上一世的缺憾，

转眼已是十五，天空中的烟花一个接一个的炸起，满街的红色灯笼高高挂起，擦肩而过的行人满面含笑，小商贩们吆喝着叫卖小玩意儿。温周二人刚给秦九霄和顾湘各买了一盏灯笼，便被四季山庄的探子叫回了府。被盯梢已久的赵敬，终于露出了马脚。

“岂有此理！”温客行大怒，“当初留他一条命便是看在龙伯伯的份上，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周子舒亦是无语。怪不得他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赵敬提前动手，原来是拜龙孝所赐。

当时在龙渊阁时，三人察觉到龙孝已入歧途，开始炼制药人。但是龙雀一生为甄如玉一家奔走，实属尽心竭力。龙孝乃是他独子，温客行和周子舒都不愿使龙雀无后，且又解释了琉璃甲的来龙去脉，暗暗希望能化解龙孝的心结。

没想到龙孝竟然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他的药人们直接去投奔了赵敬，铁了心的要拿到六合心法。真是无药可救。

“龙伯伯？”毕叔疑惑道。

事已至此，赵敬等人想来已知温客行身份，周子舒便将来龙去脉告知毕叔。

毕叔倒是掌得住：“得知恩公血脉尚在人间，毕某真是此生足矣。只是当务之急，恐怕还是要瞒住晋王。否则以晋王的心性，此事不堪设想。”

周子舒也是虑到此处，颇有点进退维谷。

“阿絮，你干脆再给晋王打一掌算了。”温客行随口道。

“气话！”周子舒斥道，“且不说四季山庄我还没安排好退路，光是他缠绵病榻满江湖追着我一辈子我就难受。何况。。。”

何况如果他没记错，这一年开春突厥重兵压境，大同一度告急，若没有王爵坐镇，这一仗恐怕不好打。

周子舒吩咐毕叔：“毕叔，立即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盯紧段鹏举，如果有任何联系龙孝的蛛丝马迹，立即回报。”

此外，鬼谷众人也不得不防。这些人自己的小算盘打的也是响，说不定早已有人向赵敬投诚。晋王他们是动不了，可是赵敬，死有余辜。

“我去送赵敬一程。”温客行嘲讽一笑，“也算全了我们俩的孽缘。至于龙孝，如果他识相，我就把他送回龙渊阁，让龙伯伯看着他。”

二人议定由温客行出马，借鬼谷的由头向晋王禀告去处理五湖盟事宜，至于赵敬，就说他拒绝交出琉璃甲便可，反正晋王心中，他的长生不老恐怕比赵敬的小命值钱多了。

眼下已是元宵节，如果一切与上一世相同，那么龙抬头前后突厥便会进犯函谷关。届时晋王会派周子舒出门探查敌方虚实。有上次的经验，周子舒并不是很担心，但是他和温客行都不在太原，赵敬处已经出现异状，鬼谷是否安定尚未可知。保险起见，还是要将秦九霄和顾湘送走，等他和温客行回来，再接回来不迟。

周子舒叮嘱温客行道：“你跟你那边的人交代一声，等我这边腾出手来，先令人将我师弟和阿湘送走，以防万一。他们两人不在，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优了。”

温客行虽觉得周子舒过于小心，但他惯常觉得周子舒在官场上比自己有经验多了，当下点头应了。

果然不出周子舒所料，不出正月，晋王便派人召见他。函谷关报称突厥似乎有增兵的迹象，令周子舒速去查探。

虽说晋王有典型的上位者毛病，但好歹大节不损。不说挽社稷于倾颓，比那些酒囊饭袋，国之蛀虫强多了。周子舒有时觉得自己给他卖命十几年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