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饭上，太宰少有的喝得烂醉，而榊原在一旁也没有阻止他，发泄出来就好了。

“织田作，我跟你说啊！”太宰大着个舌头，还不忘拉着织田作吐槽，“蛞蝓太讨厌了！”

“嗯。”

织田作好声好气的应和他，仿佛是再不过平常的一幕了。

“织田作，你要是被欺负了就和我说，我……我一定帮你报仇！”他举起酒杯重重放下，里面的酒水都洒出来不少。

“不会的，我很厉害。”

本以为太宰会反驳，结果他只是闷闷不乐的：“对哦，织田作很厉害的，那我就帮不上忙了。”

“唔……”

“那织田作很快就会忘了我的。”

他趴在桌子上，用手圈着，自己把脸埋进去，看不清他的表情。

“太宰是朋友，我会记一辈子。”织田作低声说道，他很认真，也许不只是认真。

“那以后还能见面吗？”他抬起醉蒙蒙的眼睛，眼里恍惚看见了两个人影，伸手去捞那虚无缥缈的虚影。

“会的。”

听到回答，太宰一下子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榊原给他披上外套，自己也灌了一杯，火辣辣的酒味直冲喉咙，让他咳嗽不停。

“咳咳……我没事，只是第一次喝酒。”

他谢绝了织田作的手，然后拿起酒杯，和织田作的酒杯碰了一下：“在那边要好好的，哪里很适合你。”

“多谢你了，黑泽。”

“没事，可惜中也挺想送你的，结果来不成。”

“没关系，他是个直率的孩子。”

“臭蛞蝓！”也许是听到中也的名字，即便是在睡梦中，太宰都不忘诋毁中也。

两个人看着孩子气的太宰淡淡笑了起来，果然是太宰能够做出来的事，榊原摇摇头，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接着看向织田作。

“他叫我给你带一句话。”

“说：横滨就这点大的地方，以后接到了敌对任务，他不会手下留情。”

正当织田作想要回应的时候，榊原打断了他，想起中也那别扭的声音就浮现一股笑意。

“还有最后一句，但你永远是他的朋友，有时间出来喝两杯。”

织田作沉默不语，再次和榊原碰杯，一口闷下：“当然，只要没有任务，随时都可以。”

“我帮你转告”

“麻烦了。”

两人的交谈就此结束，织田作意外强硬的抢着结账，明白他心意的榊原并未拦着。

离开餐厅，两拨人都沉默的离开，临走前织田作不放心的回头嘱咐榊原：“太宰就麻烦你了。”

榊原背对着他挥挥手，背着太宰朝着黑暗，而织田作走向光明。

因为太宰，他没有走多长的距离，只是走到小巷子拐弯时，他耳边传来太宰的声音：“织田作，走了？”

“嗯，走了。”

“真好啊。”

“是啊，真好。”

“不后悔？”

“不后悔。”

太宰看着黑漆漆的小巷，伸手都不见得能看见手指，他紧紧抱住搂住榊原的脖子：“我等着你坐上首领的位置。”

“死心吧，我不会做的。”

“不，你一定会的。”

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好似对这件事下了个决断一般，随后他又近乎呜咽的在榊原耳边说：“我只想待在你圈子里。”

“太宰……”

“织田作走了，安吾也离开了，我只有你和中也了。”

明知道他是在打感情牌，却依旧被他迷惑，只是当首领确实不是榊原的目标，他只能含糊的说：“以后再看。”

“你说的！”

“是是，我说的。”

太宰的声音消失了，榊原只能依稀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喷在后颈。

忽然太宰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这次好似实实在在的发酒疯。

“呜呜，以后就是敌人了。”

“只有接到任务才算。”

……

“黑泽，你听说过‘书’吗？”

“没有，‘书’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即便是神明，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两个问题问得奇怪极了，非常突然的，仿佛是他压抑许久总算是问出来的感觉，榊原记在心里，打算等他酒醒再去问他。

榊原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就在这时，这家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问答。

“再也不能和织田作一起喝酒了。”

“你去找他，他会答应陪你的。”

……

他不厌其烦的问出问题，而榊原也不厌其烦的回答他，一问一答，夜晚的霓虹灯闪烁，月光始终照不亮这条小路，两个人的身影重叠交合，距离热闹的夜景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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