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到位，眼神到位，动作到位，小布应该不会有所怀疑了吧？

超人捂着后脑勺，有些不乐意，刚想说些什么，被伊恩一个瞪视吓退，乖乖闭上嘴巴。

伊恩很快又转换成诚恳的语气，“我知道外界有不少人排斥，甚至畏惧小超，可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最了解，他将这里当做真正的家，爱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破坏。哪怕是动物都会拼命保护自己的家，别说小超这个从小心地善良的孩子，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做……家长的心情。”“母亲”二字伊恩终究羞耻心作祟，没能说出来。

“抱歉！”蝙蝠侠干巴巴回了一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不仅幼稚，还很可笑，人家是母子俩，一家人，他为什么会想要吸引这个陌生女人的注意力呢？又是为什么看到她把目光放在超人身上的时候那么地不舒服呢？想不通的蝙蝠侠只好换上惯常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反思着这次的行动过于冲动了！

虽然他确实觉得超人是个隐藏的威胁，但也不是真的想要超人的命，他只是……或许真的做错了，他应该从根源想办法彻底解决威胁伊恩的隐患，而不是失去理智本末倒置。

“这么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知道内情的伊恩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将小丑拖出来鞭挞一百遍。

丑爷，你已经失去了我对你的爱！

嗯，莱克斯·卢瑟也要鞭挞一百遍！

正巧，蝙蝠侠这时收到通讯器里的留言提醒，原来阿福已经发了很多条留言：少爷，我不知道您今晚出去干什么，伊恩先生让我转交您一句话——让您赶快停下来，不要做傻事，否则您再也见不到他！

伊恩知道了？又是小丑搞得鬼？或者说这才是小丑真正的目吗？看着他和伊恩为了对方甘愿走进设好的圈套里。

“无论孩子多大，这么晚不回家，做父母的总是要睡不着的。”伊恩语重心长，再接再厉。

“小超，赶快道个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说完又觉得单方面决定不太好，歉然地看着蝙蝠侠，“你觉得呢？”

“我今天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作为最听爸爸话的超人，哪怕心里不乐意，可面上还是颇为诚恳地道了歉，心里催促着：你可赶快走吧，免得打扰我和伊爸爸叙旧。

蝙蝠侠垂着头，仿佛一尊黑色的雕像，就在伊恩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动冷硬的唇角，对着超人道：“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说完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伊恩突然阻止道。

蝙蝠侠停下脚步，他并没有转身，只是偏了偏脑袋，侧脸的下颌线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冷冽。

伊恩站起身，拒绝超人的搀扶，缓慢又小心的挪动着步子走到蝙蝠侠跟前，在蝙蝠侠疑惑的眼神下，伸出双臂送上一个轻柔的拥抱。

这个拥抱几乎一触即分，蝙蝠侠却感到一阵来自内心深处的触动，有一股名为温暖的气息，仿佛初春的小溪温柔又坚定地冲刷着面前的坚冰，将龟壳一样坚固的冰冷化开了一道口子。

“谢谢你，路上小心。”

小布，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需要一个拥抱，而不是像只被抛弃的孤狼黯然离去。

鼻尖似乎还充斥着那股莫名熟悉的味道，周身有暖意涌动，直到坐进蝙蝠车里，蝙蝠侠仍有些愣怔。丢在车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亮，艰难脱下湿哒哒的蝙蝠手套，拿起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最新的消息是——

蝙蝠骑士，下次再敢背着我逞能，我就换个崇拜对象！

蝙蝠侠唇角一扬，正准备回电话，那头仿佛提前察觉了他的打算，追过来一条信息：现在、马上回家洗澡睡觉，作为冲动的惩罚，24小时之内不准和我联系。

是呀，是有点累了。动了动酸疼的胳膊，高大的身形似乎完全陷进座椅里，驱动车子离开。

大楼里头的伊恩正在数落超人：“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准备要这条命了是吧？”

只是他一身裙装，又顶着一张颇为漂亮的脸蛋，出口却是清润的男声，又带着几分明显的暴躁。低着头的超人忍笑忍得艰辛，宽肩忍不住微微抖动。

我这么不要面子都是为了谁，还有脸笑。伊恩气不打一处来，胸口起起伏伏，戳着超人的脑袋继续道：“笑笑笑，笑什么笑？你说你傻不傻，那个视频就是个拙劣的绑架戏码，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很安全，你以为谁都能抓住我？”

“这里有监控，我们还是找

个其他地方吧。”超人飞快地看了伊恩一眼，重新耷拉下脑袋，再也不敢笑了，一副犯错学生的模样，心虚加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