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毕，他瞧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夸赞道：“完美。”

韩文清：“……”

叶修唇上还有残余的口红，他用手背随意擦了擦，又擦不干净，便低头打算找纸巾。韩文清见了，站起身来，顺手从桌面上抽来一张卸妆湿巾，裹着手指，仔细地替他将脸上、唇上的剩下的口红擦干净。

也不知道韩文清是有意还是无意，叶修现在是被困在他和身后的镜子中间，进退不得。他清晰地察觉到了韩文清态度的微妙转变，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放轻了呼吸。要是对方此刻亲下来，他也不会觉得意外。事实上，韩文清此刻的眼神让他感觉，这口红不是被擦掉的，而是被他一口一口舔掉的——

“好了。”直到把口红擦得干干净净，韩文清才收起手，哑着嗓子说，“我先出去了。”

……

“很好，保持住，就是这个感觉！”作为镜头背后的人，郭明宇对韩文清此时改变的感受最是深刻。

西装外套搭在椅背，韩文清随意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姿势看上去很慵懒，给人的感觉却像只随时准备进攻的猛虎，浑身散发着属于雄性的侵略感。他唇边口红印的暗示昭然若揭，感觉更带上了几分色情却不下流的性感，让场边多少姑娘小伙红了脸。

怎么突然就开窍了？郭明宇暗自嘀咕。

他也没多想，把这归功于那口红印那点睛之笔，稍一思考，便扬声招来了人：“把椅子搬开，不要道具了，我们换个姿势来拍个侧脸。”

最后一套造型的拍摄比之前的都要顺利，完成后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韩文清回了更衣室换衣服卸妆，郭明宇指挥着助手收拾东西，自己则把叶修招了过来。他还没忘记之前跟他关于性感的讨论，指着照片炫耀自己的作品：“看吧，这才叫性感！”

郭明宇作为摄影师的眼光和审美还是相当有水准的，现场叶修眼里看到的十分性感，在照片里就变成了二十分——但叶修刚刚在化妆间里已经直观地感受过了一百分的水平了，对着照片也就多看两……五六眼。

他真心诚意地夸道：“模特的水平真是特别高！”

“行了，知道模特是你家的了！”郭明宇翻了翻眼睛，“你就得意吧！”

第42章

餐厅离摄影棚还有一段距离，工作结束后，韩文清和叶修就直接开车前往，抵达的时候正好到了饭点。两人也没怎么费心伪装，韩文清照常戴着墨镜，叶修干脆只戴了个帽子，就下了车。

这家餐厅走的是复古路线，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相当有格调。这跟叶修想象中的文艺小清新风格不太符合，但张佳乐这开的是西餐厅，走低调奢华的路线也很正常。

张佳乐大概已经吩咐过了底下的人，韩文清和叶修进了餐厅就马上有侍应生迎了上来，将他们带到了包厢里。包厢里的装修风格和外头一致，灯光颇暗，最亮的光源是餐桌的上方垂着一盏吊灯，情调十足。

他们入座后，侍应生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配着一旁几朵鲜艳欲滴的玫瑰，玻璃红酒杯折射着橙黄的火光，连坐在对面的人都仿佛添了一层朦胧的滤镜，浪漫的氛围顿时渲染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顿时都明白了过来：张佳乐给他们定了个情人烛光晚餐。

叶修面露无奈，叹息着说：“张佳乐啊……”干得真好！

侍应生给两人送上了两张菜单，这正是张佳乐给他们定的情侣套餐。韩文清瞧了一眼，问叶修：“要喝酒吗？”

“不要了吧！”叶修一口否决，毕竟一样的套路反复再来用可就太没意思了。

韩文清点点头，把菜单上的红酒去掉，又补点了两杯软饮，便让侍应生准备上菜。张佳乐的餐厅确实做得确实相当不错，环境一流，食物也相当美味，两人一边用餐，一边聊起了今天的工作。叶修感叹着：“这年头债主可这真不好当！”

“郭明宇怎么了？”韩文清问。

“他威胁我。”叶修肃容道，“不帮忙就不还钱了。”

韩文清一时失笑，问了个关键问题：“那你有没有收出场费？”

叶修装作郁闷地摇头，一副现在生意真不好做的模样，叹息着说：“借了我两百八，还了三百，二十块算出场费了。”

“一个吻二十，你亏了。”这么说着，韩文清却有种想要当场给他打二十万的冲动。叶修被他的话逗乐了，连连点头：“太亏了，以后必须讨回来。”

经历了更衣室里那一吻，两人都多了些心照不宣的感觉，谈话间也不再那么避讳，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说起来，当年老郭不就喜欢拿着手机四处乱拍？”叶修细一回想，发觉郭明宇喜欢摄影这事是早有端倪，“被剧组说了好多回都不改，最后没法子，干脆破罐子破摔，让他承包了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