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应是捏住你耳廓。

“嗷！”

你惊叫出声，调侃道：“好冷，楷楷你是不是体虚？我给你把把脉吧。”

周泽楷：“……”

你看着他当真伸手到你面前，手指蜷起，微微后折，露出明显的腕骨凸起。你忍痛离开口袋里的暖宝宝，拿出一只手象征性点了下，快出了残影，眼神不好的人都以为是眼花。

你口袋里竖起大拇指，撞撞他：“身强体健能打十个叶修！”

对不起了叶哥，远亲不如近邻，踩一踩。

3

你们现在徘徊在街头，迷茫的样子像极了失足青年。

周围人目标明确，要么直奔娱乐场所通宵，要么直奔家里睡大觉。你们大半夜不睡觉，搁大马路上思考人生方向。

以周泽楷现在的商业价值，那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现在全浪费在马路牙子上了。

“去哪？”

周泽楷发出了灵魂拷问。

你上头的热乎劲已经全被冷风吹散了，你喝酒后什么德行你记得一清二楚，蹦个锤子迪，到时候别搂着人乱叫乱喊都算克制的。

但来都来了。

你说：“循循渐进。”

周泽楷和你在双方的阅读理解上非常有默契。

他懂了你的意思，拿出手机找了家较远且没有舞池的酒吧带你去。

你人生第一次进酒吧。

那种，有调酒师、乐队和七彩灯光的昏暗酒吧。

你瞬间就紧张了，光打在你身上，你觉得自己就要变身了。

服务员问坐哪的时候，你装作淡定的样子，学着周泽楷双手插兜的酷样，朝犄角旮旯的小桌那扬扬下巴。

服务员把你们带到那，说完扫码点单就走了。

你和周泽楷四目相对。

他在想什么？

怎么好像只有你紧张？

他镇定自若地点了酒，品种是刚搜索的，他坦然地面对陌生的环境。

兑好软饮，倒了浅浅一点，推到你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完了，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靠回椅背，看着你。

你也看着他。

你害怕与人对视。

除非是你故意瞪回去，不然，你会避开所有眼神的交汇。

但你不害怕与周泽楷对视。

他不会给你带来压迫感。

没有那种不得不回应的压力。

你看着他发愣也没关系。

去做什么都可以，和他什么都能说。

他当真也好，当成玩笑也无所谓，你不会纠结他的反应。

真轻松啊。

像泡在水里被拥抱般安心。

如果是恋人就好了。

你发现你有点喜欢周泽楷。

在距离新一年还有两小时的现在。

4

问题来了，他喜不喜欢我？

恋人那种。

你开始回忆，试图用你恋爱经历为0的恋爱商找出蛛丝马迹。

你又想到，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有人喜欢自己。

哎。

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你滴酒没沾，全在喝冰绿茶，愁的喝完了三瓶，被冷落的那杯酒在暗蓝色灯光下失去了独特的颜色变得像一杯水。

你脑子忽然就浆糊了。

周围很吵，本土乐队在唱你听不清咬字的rap，不远处那桌有七八个人在玩骰，一杯接一杯干，气氛热闹。

身处在这种环境中，你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越热闹越孤单，网抑云诚不欺我。

你悲愤地又咕噜了一口冰绿茶。

周泽楷撑着头感觉要睡着了的样子。

他的作息规律，除非必要，零点前都会睡，就算他自己不想，江波涛也会督促他。

大概是为了职业寿命。

久而久之他就有习惯了。

你叩叩桌子，他疑惑地歪头看你。

“？”

“好吵啊。你会觉得无聊吗？”

你有点委屈，时间要是能快进到谈恋爱就好了，现在好多事情拥堵着情绪，喜欢都不够纯粹了。

周泽楷没听清，脑袋凑近了。

你无语地摆摆手，趴在桌上。

周泽楷无措地愣了会儿，取下了耳机，凑近了塞进你耳朵里，双手拢住你的耳朵。

耳机开了降噪，他的手也算一层隔音，周遭瞬间安静，耳机里传来邓丽君那句：“任时光匆匆流去……”

耳机外周泽楷的声音渐渐重合：“……我只在乎你。”

你呼吸一窒，慢慢伸手把他的耳朵盖住。

掩耳盗铃新编。

“你喜欢我吗？”

“不够明显吗？”

“……我是瞎子。”

“？”

“做我的小王子吧！”

“好。”

5

你一直等着有空了正式约会。

等啊等，你等到了智齿。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智齿是一夜长成的。

周泽楷陪你去拔牙，充分发挥男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