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你知道了结果，除了多点烦恼外，没半点用，怪不得预言家要么秃头，要么蜗居。

都是愁的。

143

夏天来了！

你拾掇拾掇，买好机票，准备去Q市。

周泽楷送你去机场，顺便把来轮回的孙翔接回俱乐部。这么有效率的办法当然是你想出来的，来都来了，那就再捎个人回去吧。

对此周泽楷的回应是“好。”

孙翔则认为周泽楷身为轮回队长来接他，是轮回方面对他的重视，非常满意，但对你偷跑去玩的没义气行为进行了十二万分的谴责。

你在电话里嚷嚷：“那你也去玩啊！来趟说走就走的旅行，翔翔你敢吗！”

孙翔：“谁不敢了！我是大局为重！”

你：“我竟然有一天能在你嘴巴里听到大局两个字，翔，你长大了。”

孙翔：“……你这语气怎么那么怪？！”

你：“是感动。放心吧，我会给你带土特产的。”

孙翔认真问：“Q市有什么土特产？”

你：“不知道，到时候给你挖抔土回来，嘻嘻嘻。”

孙翔怒挂电话。

每日逗羊（1/1）

逗完了你还要哄，但你乐此不疲。

144

机场，周泽楷坐在你的行李箱上，长腿微曲，怀里抱着你的颈枕。他戴了蓝色医用口罩，原本他下车前习惯性想戴惯用的黑色口罩，你觉得戴那口罩会凸显周泽楷的脸型，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便叫住他。

你翻出包里随身带的分装医用口罩，凑上前，撩开他耳畔的头发，把带子勾到他的耳廓后。你的耳朵和颈后都是敏感点，推己及人，你的动作很轻。而他耳朵也确是有点泛红，细微的鲜红血管充盈着攀附在他的耳软骨之上，透过薄薄的皮肤，构成他敏感真实的一部分。

太近了，你心想，只要你稍稍松懈支撑的力道，你就会跌下去，像那些血管攀附耳软骨一样攀附在周泽楷温热的身体上，他必然会拥住你。

然后呢？

你没来得及想下去，因为他转头了。

周泽楷的眼睛，是你反复提过的独一无二。寒玉点墨，如渊谭中坠了碎霜、极夜里燃起荒火，沉默是他，生动是他，他不说的话，就全在眼里了。尤其是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误以为你是他的全部，这很可怕。

你不敢和他对视——你意识到某种危机。

你飞快坐了回去，翻下镜子给他看，慌乱一句：“帅！”，发现错了连忙改口：“不对不对，是遮的完美！”

周泽楷笑了笑，对着镜子自己调了调鼻夹。

你坐在那怀疑人生。

……

现在，他坐在行李箱上，因为等待区只有一个空位，被你坐了，你就让他坐在你行李箱上，反正压不坏，坏了再说。

你经过凉水扑面、反复背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周泽楷比说绕口令充分认识到他的缺点等等行为后，彻底淡定了。

——大不了再多来几次，就脱敏了，问题不大。

你打开手机开始录制vlog。

你站起来对着周围拍了一圈，然后将镜头前置转向周泽楷，你也探出个脑袋，“来，楷楷，给大家表演个‘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担宽,板担……’啊不对！”

你把自己绕进去了。

周泽楷在你后面搁那偷笑，见你透过摄像头瞪着他，无辜地眨眨眼。

你跳起来嚷嚷，“重来重来！“

你刚刚可不是这水准。

——一定是说多了才这样。

你重新念，念一段想一段，先求稳再求快，周泽楷在后面玩起了你的头发，他把颈枕套脖子上，双手梳起你的头发，看样子是想帮你束发。

哪个人小时候没有一颗想玩长发的心呢？你小时候最喜欢玩的除了过家家你当爸爸别人给你当儿子外，就是帮小伙伴梳头发、扎小辫子，所以对周泽楷的行为你很理解——闲着嘛，这么一大撮头发在眼前，不梳浪费了。

你终于念完绕口令，开始说废话。

“我和楷楷在这呢，是在等未来的轮回之星，我们的翔翔同学，他从H市翻山越岭来到S市，不是来破坏轮回这个大家庭的，是来加入的，所以我们这边也对他表示热烈的欢迎。”

“让我们来猜猜翔翔同学什么时候能出来，能不能见到他的好兄弟我最后一面呢！？”

“现在楷楷同学终于理顺了我的头发，不容易，我的头发都累了。快了快了，一圈！两圈！——三圈！我给这个束发手法打一百分，其中九十分是给手的。好看！”

周泽楷好笑地看了你一眼，拨弄了一下你的头发。

你看了看电量，关掉了录制。

周泽楷梳的这个马尾，就有种散文的意味——形散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