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滤镜加工，你把这句话自动理解为“还能谈。”

你举着个奶茶杯，摇摇手，冰块也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我以奶代酒敬韩哥，喝了我敬的酒，就带我回霸图好不好？”

“就两天。”

你死皮赖脸地哀求，拿着奶茶的手顽强地比了个2。

韩文清无语，拿起茶杯往桌上一嗑，“哪来那么多花样……住，住十天半个月都行，随你。”

“谢谢韩哥！”

你满意了，2变成了耶。

韩文清看你太得意，敲了敲桌子：“坐好，别乱动。”

“明白，收到，得令！”

你安分了两秒，忍不住继续晃悠，住宿舍诶，你以前想都不敢想，虽然你是蓝雨食堂阿姨最爱的娃，微草看门大叔的忘年之交，轮回前台姐姐的好姐妹，但你从没进过住宿区，别说还能住了，这简直是霸图vvvvip级别待遇。

韩文清说了两句你还是忍不住，他就不说了，刚开始还皱下眉头，后面连眉头都松了。见你左摇右晃的都不带搭理，冷漠地吃饭，中途还给只顾着发消息分享喜悦的你夹了筷子鱼，最后一筷子，无骨的。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147

买衣服的时候，你陷入了纠结。

钱嘛，王杰希出，暂时不是问题。就是纠结该随便买，买多点补齐数量，还是认真逛，精选几件看重质量。你由此想到自己几乎什么都要置办，你又不是在这长久住下去，甚至你只给Q市安排了一周时间，不管哪个选择都让你很烦躁。

不如回家算了，现在买票没准还能赶上明天的早餐……

你烦的踢了踢空气，纯发泄，反正周围没有人看着你，韩文清去洗手间了，你在等他。

结果一抬头，看见他就站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你：不知道看到没有，有点丢人。

韩文清注意到你的视线，朝你打了个响指，一勾手，叫你过去。

你慢吞吞走过去，他挂掉电话，低头对你说：“张佳乐还在路上，先逛吧。”

你因为烦躁，没什么兴致地点点头。

韩文清看出来了，问道：“怎么了？”

你故作轻松地说：“就是觉得事情有点多，好麻烦，不想理会……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还好啦！问题不大，我们走吧。”

韩文清：“事情确实很多，一点也不好，很累吧？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你：“……”

韩文清继续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能做的只有一件件去解决它，累也得去解决。但在这之前，你可以说出你的心情，没必要遮掩。”

你愣住了。

你第一次直面了韩文清性格里的固执和直接。他意识到你的逃避，他看不惯，非得说出来，语气宛若训诫，像在教你做事一样，把一个人人都知道但不一定做得到的方法告诉你，让你面对，明知这样做不讨喜……

可是，虽然他容忍不了一丝软弱逃避，却能容忍你暂时的小脾气。

你索性蹲下，埋头闷声说：“我好烦哦，偏偏是我，运气这东西可太奇怪了，哎——”

你静静感受人来人往中独属于自己的苦闷。

过了会儿，你抬头望向韩文清，“韩哥，拉我一把，脚麻了。”

“出息。”韩文清弯腰伸出手给你借力。

你缓缓站起，松开手，“真要走了，再不逛商场该关门了。”

……

你们能赶在商场关门前结束购物，完全要归功于韩文清雷厉风行的拍板决策和刷卡行为。

你负责试衣服，他负责买单，极力压缩时间成本。

他不肯刷女人的卡，即使是这个女人要买衣服。

所以你决定留好小票，直接打钱。

霸道的你，一般般的拽。

148

张佳乐来的时候，被你震惊了。

因为你怀里抱着一捧独立包装的红色玫瑰花。

花的品相不好，更显得浓艳俗气还磕碜。

红玫瑰，一般用来表达情意，要么送包装精美的花束，要么日常买一枝增添生活仪式感。哪有买一堆凑成一束的呢，敷衍。

简直讨打。

……

张佳乐上车后自觉坐上后座，旁边是你。

他风尘仆仆——黑色运动裤，浅粉色短袖配雾白的防晒外套，背着双肩包，包旁放着超大一个水壶，脸上的汗珠能看出他来的匆忙。

张佳乐包都不取，嚷嚷着问你：“妹妹，哪来的花？送的人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你看了一眼韩文清，回道：“韩哥买的，他不要花，所以就给我了。”

张佳乐：“？”

你开始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有关于你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玫瑰花。

……

你和韩文清走出商场的时候，广场上仍然有很多人，其中一部分是售卖那些小玩具的人，你曾经也图新鲜，和同学假期去广场买过小饰品，气球、荧光棒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