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也开始嗡嗡作响，提姆划开看，差点被一口咖啡呛到，“杰森？”

“嗯？”拖长的回应。

“迪克看到报道了，现在正在问我亨利·贝斯特是怎么回事。”

杰森从沙发上坐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朝外走，“房间里有点闷，我出去吹吹风。”

“我记仇的，真的。”

“知道了，”杰森背对着他挥手，“你可以多记几条，小鸟崽儿。”

说是去甲板上吹风，杰森脚步一拐，去了位于九层的海上多功能运动馆。他在宣传手册中看到这里有碰碰车的娱乐项目。

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八十磅的成年人混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之间，高高兴兴地玩了好几圈，在小屁孩中间称王称霸。到后面场上所有的小孩都团结起来，撞他一个人。杰森把着方向盘风骚走位，拐弯出其不意，开出了踩着蝙蝠车油门驰骋哥谭的架势。

他下场时场上的小孩都高兴得多玩了几圈。

离开海上多功能运动馆不久，“贝斯特先生。”那天酒会上围在提姆身边却向他搭讪的男人出现在杰森身边，“很高兴看到你。”后半句话意味深长，“单独一人。”

“有事最好快点说，没事就去隔壁玩几圈碰碰车，虽然你肯定玩得没我好。”杰森抱臂站开几步。

出身原因占了大部分因素，杰森通常对有钱人的初始好感度都不高，而眼前目光浑浊贪婪的男人显然不是能用实际行动给自己加分的类型。杰森能想到最好的相处距离就是和他没有交际。

男人眼睛里的觊觎都要化作实质冒出来了，杰森忍耐着一拳揍到他脸上的冲动。

“我承认德雷克先生是少见的少年英才，不过他不是最好的。没有韦恩，恐怕他难以得到今天的地位。”

杰森冷笑，“没有韦恩，可能他地位会更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变成那个老头子手下的打工人。”

“这倒未必，”男人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杰森，“恐怕是您见识贫乏的原因。没关系，当您看到更好的世界，就会明白了。”

杰森抄起手，嘲弄道，“有时候把汽车轮胎当作宝贝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你眼里的东西，”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碾了碾，“就这么点儿。”

男人不生气。显然他把杰森放在一个足够轻的位置，人不会和玩具生气。他无奈地摇摇头，“对于你的选择，我很遗憾，朋友。你原本有机会摆脱庸俗的白日生活的。”

我半夜在街上踢坏蛋屁股的时候，你还在床上和男人女人纵情享乐呢。杰森翻了一个白眼，大大咧咧地往回走。男人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提姆在甲板上逛了好几圈，第三圈他总算反应过来有些人嘴里的吹风和他理解的吹风不是同一个意思。

很明显，这只人鱼已经欢快地甩掉他独自玩耍去了。而另外那条真正的人鱼，正在手机上和美国队长一人一句地尬聊。提姆不打算回去当电灯泡，于是他留在甲板上，和迪克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

没关系，迪克会原谅他的，毕竟提姆是他心爱的小弟弟，之一。

“德雷克先生。”他身后有人叫他。

***

迪克捏着手机，提姆又不回复他的消息了。他忧伤地叹气。

芭芭拉把手边的薯条盒推过去，“你可以多吃一点，塞住你的嘴。”

迪克叼着一根薯条怅然地叹气，“为什么会这样呢，小芭，为什么呢？”

阳光照进快餐店，迪克的眼睛在曲折的光线下隐隐闪烁着泪光，“也许我和布鲁斯都不是感情生活上的好典范，但是我们也从来没做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理查德·格雷森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完美男友了，”他的前女友如是说，“好耶，我能再多吃一份薯条。”

“每一次我都是被甩的那个！”迪克辩解道，“我都有想好好和她们发展感情！”

“是啊，”芭芭拉冷酷地揭穿事实，“除非她们能够忍受你混乱的两面派生活和永远不会成为你内心第一位的事实。”

迪克罕见地瑟缩了一下，通常情况下，他总是无所畏惧的那一个。他抖了抖，嗫嚅道，“但是提米这样做是不对的，我看出来了，那个贝斯特的身材气质和人鱼小姐很像，他不能、他不能……”

“不能怎么？”

迪克鼓起勇气，说出弟弟做出的、令他发指的行为，“他不能一边当着别人的替身，一边自己还找替身！阿尔弗雷德会为他失败的教育自吞华夫饼的！”

芭芭拉目瞪口呆，一男一女面对面沉默好久，芭芭拉噎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阿尔弗雷德从来不觉得他的华夫饼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