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特端起茶壶给汤姆里德尔到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满上笑道：“我们似乎从没有这样坐下来了解过彼此。”

汤姆里德尔搅动着红茶，“您说笑了！库伯就很了解我，想必您也都听说过。”

“克里斯托弗啊！”克莱斯特抬头看着透明的穹顶笑道：“他对你确实不错，你能活着坐在这里喝茶全靠了他，除了他，我们没人想要你活着。”

汤姆里德尔安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动作从自若，仿佛克莱斯特的话不是对他说的，他低垂着眼眸，不轻易显示自己的神色，尤其是在克莱斯特面前。

克莱斯特继续说道：“克里斯托弗是我们中离你最近的那个人，而我却是最早接触你的人，甚至在你分裂灵魂时，我就站在你身后。”

“这不可能！”汤姆里德尔终于有了反应，而且异常激烈，他非常自信，即使他失败了，那也是被算计的结果，他绝对不相信克莱斯特会在他的府邸内穿梭自如，甚至在自己机关密布的密室中窥视自己。

克莱斯特无谓的耸肩：“那是我在三年级的时候吧！自从我看你分裂自己的灵魂后，我就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了，居然真的用自己去实验那些满是漏洞的黑魔法。你现在这样不就是黑魔法失败造成的嘛！如果你的灵魂完整，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打败你，至少在最开始我见到你时，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那是什么改变了您的想法呢？”汤姆里德尔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的与克莱斯特交谈，他知道在对待克莱斯特的恨中还夹杂着畏惧，眼前的女孩能轻易结束自己的性命。

“很多事，”克莱斯特想了一会，但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说道：“大概是那次我的亲人在巫师界受到伤害吧！我想这个世界还是自己做主比较好，至少在我的羽翼下没人可以受到伤害。”

“您真仁慈！”

“哈哈！”克莱斯特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那样放声大笑起来，“你讽刺的真特别！”笑声戛然而止，克莱斯特直视着汤姆里德尔，冰冷的蓝眼睛充满杀意，“即使到现在，我也依然不想留下你！我甚至不知道你的能力是否如克里斯托弗预计的那样值得我们冒险。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任何危险的萌芽都应该被扼杀在摇篮里，那么你呢？里德尔先生，你能保证什么？你的价值是什么？”

现在汤姆里德尔终于明白克里斯托弗库伯离开前的那句别撒谎是什么意思，在这间除了克莱斯特空无一人的藏书室内即使自己死了，也会像落地的尘埃一般被轻易的佛去，他不可能允许自己这样默默无闻的被世界遗忘。

汤姆里德尔紧握在桌下的双手，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他站了起来，走到克莱斯特身侧，单膝跪地，低垂着脑袋说道：“我愿意献上忠诚，为您的意志而奋斗终生，背叛即是死亡！”

克莱斯特没有回答，她轻轻的搅动茶杯，气氛安静的都能凝结起来，彼此之间连呼吸声都没有。半响，克莱斯特露出一声轻笑。

汤姆里德尔紧咬嘴唇，他知道克莱斯特对他的性命根本不在乎，他的誓言毫无意义。他深吐一口气准备再次说出誓言时，一柄长剑驾到了他的肩膀上，克莱斯特说道：“对她发誓，如若违背誓言，就让她砍掉你的脑袋！”

汤姆里德尔低垂着眼帘看着加在自己肩头的长剑，伸出右手握住了她，他挺起脊背直视克莱斯特说道：“您赐予我信任，我还以您荣耀。我以鲜血与赞美铺就您的成王之路。我发誓，我愿为您手中的一把刀，划破黑暗冲向黎明，我誓死捍卫您的权利与荣耀。”

克莱斯特放下长剑，擦去上面的血迹，笑得愉悦：“我的也是他们的。”

“是！”

“起来吧！里德尔先生，记住您的誓言，我能给予您希望，也能将您打回原形甚至是死亡。愿我们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从明天开始，我会让克里斯托弗库伯将一部分势力转交给你，接下来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是！”当汤姆里德尔站起来时，这里已经没有克莱斯特的身影了，他沉闷的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自己被割开的手掌直至黑夜降临，没人知道他在今天为了活下去而放弃了什么。他想要做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却在实力面前弯下腰低下了头。他伏地魔从今天开始要为别人而战斗，多么讽刺啊！

“比起其他一无所有的人，你会庆幸在权利与永生这两者之间，你至少得到了一样。”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因为我是一个卑劣的擅长玩弄权术的怕死鬼，你们可以拿捏着我让我为了活下去为你们卖命！”汤姆里德尔怒视着从阴影中走来的年轻男人，他压抑着的不敢对克莱斯特说的话却一股脑的冲向了克里斯托弗库伯，因为他知道，克里斯托弗库伯永远不会因几句不中听的话而生气，在那些人当中，他是一个真正的好脾气。也是唯一一个不会真的要自己的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