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空间缓缓破碎，露出现实世界几乎完好无损的建筑。

“先把小丑送回去。”蝙蝠侠看了闪电侠一眼。

“收到。”闪电侠飞快地拎起小丑，多绑了几圈，再堵住嘴，光速将其送回阿卡姆，然后闪回来，“还有什么安排？”

“瞭望塔，集合开会。”蝙蝠侠言简意赅。

离开之前，超人环视四周，忍不住感慨：“说真的，B，我觉得你应该为正义联盟拉一位法师进来。如果正义联盟有一位法师的话，我们的战损消耗……”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超人一眼。

注意到蝙蝠侠的目光，超人回忆着战损数据，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战损消耗差不多是联盟第一，莫名有些心虚起来，于是默默收声。

一旁绿灯侠勾住闪电侠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拉着他一起不怀好意地算了算正义联盟这段时间以来的战损消耗，很快得出了一个在正义联盟几乎称得上是众所周知的结论：“事实上，如果把超人踢出正义联盟，我们的战损消耗至少可以减半――保守估计。”

“然后把超人的工作交给你和我吗？我可不想加班。”闪电侠吐槽了一句。

“下次我会注意控制战损消耗的，相信我，B……”超人紧张兮兮地绕着蝙蝠侠飘来飘去，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自己的战损消耗都是在多么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造成的。

“……闭嘴，超人。”蝙蝠侠忍无可忍。

“喔。”超人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安安静静地飘在蝙蝠侠身后，额前的一绺小卷毛都显得垂头丧气。

绿灯侠保存了这段手机录像，一路上都在不停回放，时不时打量着超人和蝙蝠侠，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然后收获了超人几乎与蝙蝠侠同步的凝视。

正义联盟这边气氛逐渐轻松起来，与此同时，纽约那边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变局。

有人利用空间宝石在纽约的天上开了一道空间门，奇形怪状的外星军队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高处，洛基手持法杖，勉强抵挡住琼霄挥向他的剑，试图安抚琼霄的情绪：“琼，别这样，你应该再耐心一点。”

“不用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样！”琼霄咬牙切齿，“你已经骗了我两次，看在时间宝石的份上，我选择再信你一回，跟你一起引开了那些超级英雄，让你的人有时间布置好利用空间宝石开门的装置，但是，直到现在，连时间宝石的影子也没看到，反而迎来了外星的侵略者。枉我信你一回，你――你竟敢利用我作恶，混账东西！”

琼霄仙子毕竟是通天教主教导过的剑修，宁折不弯，嫉恶如仇，可惜就是教养得太好，即便气得骂人，也只会一句不痛不痒的“混账东西”。

洛基跟许多不同阵营的人打过交道，听过无数让人对物种多样性心生感慨的恶毒言语，自然不会在意琼霄仙子这区区一句“混账东西”，他微笑着狡辩起来：“我可是一片好心想要帮你呀，琼。”

琼霄往下瞥了一眼，她的视力很好，再加上站的位置足够高，下方那些家园被入侵的无辜者，死伤状况一目了然。

琼霄身体里属于本体的意识分念忽然有些出戏，不，也未必是出戏，说不定是入戏太深，受了混乱.善良阵营的影响，才会不期然地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低维世界的人命难道就不算命了吗？这么多、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在高维世界被平淡地贴上炮灰和龙套的标签。可是，在这里他们都是活着的生命，是不比任何人低一等的生命，是即使在危急关头也不放弃生的希望、挣扎着求生的生命。

扪心自问，他们该死吗？

……他们不该死。

意识分念思绪纷乱，他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他想救这些人，不是因为同情之类的廉价理由，而是因为――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永远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生命被这样毫无价值地践踏。

生命弥足珍贵。

他永远尊重这些满怀希望的生命。

意识分念通过系统提前将这段时间的记忆传输给本体，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只要本体接收了这段记忆，自然就会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一恍神的功夫，在洛基看来，琼霄不过是往下看了一眼，不忍地闭了闭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合时宜的心软，也许可以利用。

洛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思考着有没有可能把这位不太聪明但武力值颇高的女神拉到自己的阵营。

琼霄无意识地随手挽了个剑花，迅速收敛起多余的情绪，剑尖再次指向洛基：“……我已经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时间宝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