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毛巾，在犹豫之中。

这明显就是在克制自己，他怕开了这个头，会延伸出需求以外且再也不能控制的事。

除此之外，虎杖悠仁在意的还有另一件事。

他沉默着思索了好一会，这才话锋一转，开口问你：“凛音，在下水通道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很努力地战斗吧？”

“诶？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凛音会咒术，果然……是因为变了很多吧？”

氤氲暧昧的氛围瞬间就被这个几乎要直接揭开真相的疑问给冷却了下来。

虎杖悠仁久久没有再靠近你的原因，是因为发现了你不是阿澄凛音吗？

你转回头，看向了坐在你身后的少年。

少年的目光垂在手中的毛巾上，但却出神得没有焦点。

你仔细想了想，照着原本的阿澄凛音羞涩软妹的设定，的的确确不可能主动地发出想要帮忙搓背这种暧昧的邀请。

果然，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你看着少年略显黯淡的表情，你觉得这一定是他因为受到了欺骗而难过。

你倒是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在你回答了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时，虎杖悠仁会不自然地停顿。

是心里的猜测得到了验证吧？

你其实也蛮内疚的，就这么消费着别人的感情……

你转过身，把手掌扒在了浴缸壁上。你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朝少年扬起了脸。

你没有任何回避，你只是希望虎杖悠仁能看到你的真诚，关于你不是阿澄凛音这件事，你决定对他和盘托出。

“呐悠仁，你听我说。”你开口就是十分严肃的口吻，“虽然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擅自承受着你对‘之前那个我’的感情，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我不是故意要对悠仁隐瞒，我只是……我只是不想看到悠仁失落的样子，不忍心伤害到你。”

“如果善意的谎言可以维系悠仁的笑容的话，我绝对会永远保留这个秘密。”

“但很可惜啊，谎言被戳穿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你认真道了两次歉，最后垂下了头，变得不敢去看虎杖悠仁的眼睛。

紧张到不敢呼吸之际，你的头顶却传来了少年释然的笑声。

“原来是害怕伤害我才一直隐瞒着啊？”虎杖悠仁笑道，他好像在你的话中读出了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你点头：“嗯……”

“可现在的凛音，不就很坦诚吗？”

“诶？”你茫然地抬起了头。

“其实我知道啊，从那一次的任务之后我就发现凛音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但却更加吸引人，不知不觉……目光就开始在凛音身上越停越久。这么说起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依照着虎杖悠仁的细腻，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完全变了一个人的事实。

起初刚和阿澄凛音在任务中重逢，也就是你刚到这个剧本的那天起，他渐渐开始觉得自家青梅和记忆里不太一样了。

到后来虎杖悠仁也逐渐确信，或许“之前的那个”阿澄凛音，在那次的任务中，已经死于咒灵之手了吧？

不过，他也不会对你提起自己发现了这点不同。

现如今是你主动坦白了，真诚的模样倒是透着股过于拼命的可爱。

于是，这就成为虎杖悠仁吐露心意的契机。他心中那最后一点的隔阂，便就此解开了。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张口时嘴唇好像颤抖了一下，他很快又抿了抿。

在坚定了某种心绪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如果说，对以前的凛音是青梅竹马的亲情，那么现在，对现在的凛音，是有出于私心的喜欢。”

“是想要占有的喜欢！”

“所以不存在什么擅自承受我的感情这种事。因为让我喜欢着的……就是现在真实存在我眼前的凛音啊。”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喜欢”的话一次比一次大声，说到最后，少年把自己都说得不好意思了。

他抓了抓头发，音量突然弱下了很多：“啊、嗯……一、一不小心说得太多了。”

一段让你心跳不止的深情告白。

少年的脸颊透着绯红，明明紧张得不敢看你，却还是努力地用他那双金色的眼瞳捕捉着你的视线。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虽然时机可能不是特别合适，但我还是想要正式对你提出申请。”

你似乎预想到了少年接下来的话。

“这样不才的我……可以申请成为凛音的男友吗？”

这时的你——

【选项】

Ａ【接受】

Ｂ【婉拒】

第88章

虎杖悠仁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如此直白。

一长串比任何浪漫宣言都要朴实的真诚告白, 还有最后直切主题的那一记直球，委实把你给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