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慢慢地走上前。

上面那个绷带怪人似乎在冲着他笑。

布鲁斯认得他。

他是缄默。

缄默, 不久前刚刚出现在哥谭的一个反派，目前还没有做出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凭着他那有些变态的装扮让布鲁斯对他有些印象。

布鲁斯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有没有得罪过缄默。不过, 这种一看就精神有问题的罪犯, 做起坏事来一般也没什么因果缘由。

他希望缄默绑架林秀只是为了他的钱。这样，他给钱，缄默交人, 再好不过。

直升机离大楼的天台不远也不近。噪音很大，风也很大。布鲁斯连睁眼都很困难，只能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勉强睁眼, 看着那架直升机。

直升机的门突然关了。

连交涉都不交涉一下, 这是出乎布鲁斯意料的。他睁大眼睛, 下意识的就往前追了两步。

他看着直升机渐渐飞远。

缄默特地来韦恩大楼转了一圈, 只是为了挑衅他么？

布鲁斯紧紧盯着那个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的直升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让人把他的飞机开过来。

刚挂了电话, 他通讯器就响了。

蝙蝠侠低沉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他的耳边。

“我黑进了那架直升机里的通讯频道。”

布鲁斯：“给我。”

“别激怒缄默。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

“我知道，我要跟他交涉。他特意来韦恩大厦转一圈，肯定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是冲着我来的。”

布鲁斯拿到了通讯的地址。

之后事情的进展就快很多了。

他联系上了缄默。

他请求缄默放了他的爱人。与此同时, 他会给缄默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只要不太过分。

缄默玩味的声音经过电流的处理听起来有些失真：“任何东西？那如果我想要你放弃你所有的股份和财产呢？”

布鲁斯沉默了。

他现在心情复杂。

复杂在于, 他既为了对方果然是为了他的钱而来而感到高兴, 又为对方提出的条件感到略微烦躁。

如果是几个亿，几套房产，那还好说，他肯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能给出去。

但是韦恩公司的股份, 都是他父母留下来的……

他一犹豫，就迟迟没有回话，通讯器里一片沉默，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怎么，不同意？你们的爱还不如那些名利和金钱么？”缄默蹲下-身，将手上拿着的蝙蝠飞镖拍在林秀脸上，“看到了吗，他根本就不爱你！”

“要不要听听你爱人的声音，嗯？”缄默阴冷地笑了，突然抓起林秀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扣在地上，用力一撞。

林秀不禁发出痛呼。

布鲁斯听到通讯器那头传过来的痛呼声，什么犹豫都没有了，不禁拔高声音：“我同意！”

蝙蝠侠的声音也出现在通讯器里，不过这是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单独的通讯频道，缄默听不到。

“你太激动了，这样很容易丧失主权。”

布鲁斯懒得理他。

一个没谈过恋爱的黑漆漆怎么可能感受到他这种爱人被绑架经受生死危机的紧张感。

特别是刚刚他听到林秀的痛呼声时，觉得他什么都可以放弃。

他希望秀秀那张红润的小嘴，只能发出开朗的笑声，甜蜜的情话，亦或者床上动人的低喘。

他希望秀秀永远快乐，不用面对生活中任何的黑暗，一辈子都像泡在蜜罐里，只有甜蜜，没有任何苦楚。

钱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缄默有些不相信：“你同意？真的同意？你应该是耍我的吧，那么庞大的商业帝国，你就这么放弃了？”

布鲁斯：“……是的，只要你放了我的爱人。”

缄默却不感到欣喜，反而有些烦躁地咕哝两声，听起来有些神经质：“我不信，我不信。”

他现在在直升机里原地转圈。

转着转着，表情越来越狰狞。林秀在一旁看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布鲁斯已经同意了他的条件，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不满意的样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迷惑着，缄默突然又把林秀提起来，冲着他诡异地笑：“布鲁斯韦恩对你竟然那么痴情。”

林秀有些毛骨悚然。

这什么表情。

这时，通讯频道里又传来了布鲁斯韦恩的声音：“我同意你的条件，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爱人放了？”

缄默冷笑：“布鲁斯韦恩，你永远都是这样……你连你父母留给你的家产都不在意，不，不！你一定是装的！”

布鲁斯皱了皱眉。

这事情发展跟他想的不一样。

缄默趴在直升机的窗户上，沉迷地看着窗外的一切。他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