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两人对峙着，中间隔着一汪绿莹莹的泉水。

绿色的光映在两人的脸上照出两人如出一辙的思考和算计的表情，只是雷霄奥古的表情更加自信，而蝙蝠侠的表情更加谨慎。

气氛凝重起来。

忽然，蝙蝠侠说：“我有跟你交换使用泉水的条件。”

雷霄奥古存着戏弄蝙蝠侠的意思，毫不在意地问：“哦？说来听听？”

“你派去中东那个小国的队伍，有一半人在我手里。”

雷霄奥古“哦”了一声：“所以？”

“其中有几人是这个联盟精心培养出来的稀少的高级刺客。如果让他们就这样消失在某个地方的话，联盟不会心疼吗？所以我的要求是，我将他们放回，而你给我使用一段时间的拉萨路之池。”

面前的老人突然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不杀原则’！布鲁斯。我知道你在回哥谭之后一直在注意和调查着联盟的动向，但是其实我也在关注着你。你的‘不杀原则’那么出名，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是不会杀了他们的。”

蝙蝠侠冷静地说：“我不杀人，但是我可以废了他们的手脚，让他们的下半生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吧，布鲁斯韦恩。你以为那么大的联盟会在意那几个人的性命？不说那几个人里只有两三个是高级刺客，就算他们全都是，就算你劫持了100个人，我也一点都不会担心。刺客联盟的成员遍布全世界，成员基数大，再次培养出一个高级刺客也不过是多花费几年的时间，多损失一些人的命而已。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在意那些人的命而乖乖受你威胁呢？”

气氛又冷了下去。

凝重得彷如实质。

“那那个小孩呢？”蝙蝠侠说。

他在刺客联盟呆过，他也知道雷霄奥古不是多么重感情的人。仅仅用那几个人来威胁他，是不可能奏效的。他真正的手段也不是那些人。

他的杀手锏是一个小孩。

“我在离开那个国家的时候，曾经碰上另一个刺客联盟的队伍。那个队伍的成员看着普通，但是比起被派去毁灭那个小国的队伍成员要精锐得多。我注意到他们都没怎么出手，遇到事情都让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行动，他们只负责在旁边默默保护。我猜他们是在对那个小孩进行一定的历练。”

然后蝙蝠侠就上了心，不近不远地尾随在那个队伍之后。有一次，他偶然听见一个人呼唤那个小孩“少主”。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一个在正常人家还只是扑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奶娃娃，居然已经被刺客联盟培养成拿着刀到处砍人的杀人机器。这个孩子天赋异禀，然而联盟也别有用心。

在蝙蝠侠叛出刺客联盟的之前，他就听说过雷霄奥古正在寻找一位继承人。雷霄奥古还曾问过他的意向，想让蝙蝠侠和他的女儿塔利亚结婚，诞下一个完美的后代来着作为继承人。蝙蝠侠拒绝了。

后来直到他叛变的时候，那个继承人还没有定下。因为雷霄奥古的要求太过严苛。

现在，这个继承人定下来了。

一个三岁的小孩。

这个小孩一定是万中挑一的。他很珍贵，所以雷霄奥古不会眼睁睁地看他出事。

用那个所谓的“少主”来威胁雷霄奥古，这就是蝙蝠侠最有把握的手段。

“那个三岁小孩就是你定下来的继承人吧。他现在在我手上，我想你应该不想看到他出事？”

雷霄奥古一愣。

他足足愣了三秒。

在战斗的时候，0.1秒就足以使人丧命，这个恶魔之首居然足足愣了三秒！

蝙蝠侠已经暗自肯定那个小孩绝对对于雷霄奥古非常重要了。

没想到这个恶魔之首反应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哈哈大笑。

笑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笑得都让他忍不住的事情。

“……你捉住了他？你现在把他安置在哪呢？你是怎样对他的？你有把他给捆起来吗？那个小崽子可是力气很大的。想要抓住他，你应该也不是特别轻松吧？而且那个崽子可是很凶的！你绝对是把他捆起来，五花大绑，捆得严严实实，藏在一个他无法逃出的地方！布鲁斯韦恩，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个笑得都弯下腰，笑出眼泪的老人，蝙蝠侠只感觉莫名其妙。

但是他又有些莫名的警惕。

上一次对他说“你绝对会后悔”的还是小丑，然后他帮助了稻草人那一个阵营，后来也的确后悔了。

雷霄奥古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霄奥古笑着笑着，停了下来。他抹开自己眼角的笑泪，正了正自己的神色，看向蝙蝠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爱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