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蝙蝠侠！”

“哈哈，我就是久仰黑暗骑士的大名，来见见你而已。”

火柴马龙的伪装快要被撕碎了，属于蝙蝠侠的那部分挣扎出现。

蝙蝠侠的呼吸有些沉重。

他推开了他身边这些刚刚他为了打探消息而特意接近、现在与他攀谈得极为开心的人。

他走上前。

掐住了那一段这该死的情-趣侍应生制服故意不遮住的细腰。

……

蝙蝠侠终止了自己的回忆。

他摘下了手套，抬起手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抚上了床上人光滑的面庞。

然后他的手在林秀鬓角处找到了一丝破绽，他捏住那个发力点，揭开了林秀脸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极薄的类似于面膜的面具。

蝙蝠侠捻着那张面具，仔细观察。

这么薄的材质，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凭它就能让一个人的眼型、鼻子、嘴唇等在视觉效果上彻底改变，看起来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这是林秀在那个“系统商城”里得到的东西。

在他们精神体交融的那一次，蝙蝠侠在林秀的记忆里看见过这个：林秀能利用一些特殊的媒介在叫做“系统商城”以及“跨世界交易平台”的地方获得一些神奇的东西或者临时能力。

蝙蝠侠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地闪现出了当时林秀在查看自己的记忆时变来变去的表情。

对于两人来说，交换记忆已经是最为亲密的举动了。

他们也因此更加了解对方。

蝙蝠侠当时还摸到了一点关于林秀原生世界的信息，不过那时两人忙着复活的事，他只是怀疑林秀来自一个类似于《楚门的世界》或者无限月读的地方，没有立刻去调查和解决那件事。

没想到，后来他就没机会调查了。

他怀着后悔和愧疚交织的爱寻找了四年。

……爱。

那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所引发的，也许是对方的一个笑容，也许是对方的一个眼神，也许是对方的一句调笑，也许只是对方的一个回眸。

它不知不觉出现，不知不觉加强，又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一个人。

对比起四年的不见，那一年的记忆简直少的可怜。蝙蝠侠时常会有意识地回忆过去，因为他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连他也会把那些回忆给忘却。

现在，他终于找到林秀了。

＊

蝙蝠侠将那张极薄的面具放在了他提早准备好的盒子里，然后伸出手。

他的手在半空中只是顿了一下，就抚上了失去面具而暴露出来的林秀的真正的面庞。

他非常仔细地摸过林秀脸上每一寸光滑的皮肤，抚平了他紧皱的秀气的眉头。

擦过挺秀鼻尖，拂过软软的脸颊。

最后他的手停在了林秀微微泛白、却不失柔软嘴唇上，轻轻捻了捻。

蝙蝠侠眼中暗流涌动，某种疯狂增长的感情即将破土而出，越过他冷静克制的那条线，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

下一秒，他就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了林秀的嘴唇，同样地，一寸一寸地摸过，捉过他的舌尖，刮过他的口腔，按过他的牙床。

——什么都没有。

蝙蝠侠把手指拿了出来。

他抽了两张纸，细细地把自己的手给擦干净。

然后他再次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林秀的身体。

衬衫极透，能够让人模模糊糊看见里面皮肤的颜色。布料极少，堪堪遮住了胸前，露出了腰间的一大片皮肤。还有大腿处，勾着一圈黑色的衬衫夹，又增添了某种情-色意味。

这身衣服实在是不堪入目，蝙蝠侠曾经在哥谭的某个风俗店里看过它，那是专门接待喜欢制服诱惑的客人的人才会穿的。

他知道林秀大概是因为某个任务或者其他什么目的才会穿上这身衣服出现在那个酒吧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为此感到微微的恼怒。

在他没见到林秀的这几年里，他的人生轨迹完全没有自己的痕迹。

蝙蝠侠阴沉着脸解开了林秀的衬衫，不出意外，质量故意做得很差。他只是轻轻用力，扣子就崩开了，衣服的布料也被撕碎。

同样地，他仔细地摸过了林秀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死角。

然后他拆下林秀腿上的衬衫夹，做了同样的事情。

——依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监听设备和定位设备。蝙蝠侠给林秀穿上了正常的衣服。

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才恢复了他平日里的绝对冷静和克制。

暗流消失，蝙蝠侠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林秀，记忆里林秀那生动活泼的表情又突然出现，让他微微柔和了眉眼。

但是……

蝙蝠侠的眼神又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