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一僵。

他转身，一直不愿意让林秀见到的脸庞也暴露了出来——

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蠕动，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着。

一直以来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个时候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只能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糟——面罩没有盖住的嘴唇不自觉地向上扯着一个难看的笑。

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又把林秀顶替下去的“林秀”歪头看着这个可怜的蝙蝠侠。

身为表层，他的记忆并没有出现差错。

他记得自己与布鲁斯从前的点点滴滴，也能体会到自己当时哥谭相处时时而酸涩时而喜悦的心情。

只是，现在的他与过去的他不能共情，他对布鲁斯没了感觉，只会听从狂笑之蝠的命令。

他对蝙蝠侠这样找死的行为有些困惑：“你这样坚持下去，最终只会自我毁灭，还不如向狂笑之蝠认输。”

蝙蝠侠对他“善意”的提议不予置否，他从腰带里拿出了一瓶药剂，仰头喝了下去。

普通的万能解毒剂对来自于狂笑之蝠的病毒只有暂时性的抑制作用，但聊胜于无。

解毒剂的功效很快就体现出来了，蝙蝠侠唇角怪异的笑容变得正常了不少。

主世界蝙蝠侠低声问：“还能坚持多久？”

“药效一次比一次短，撑不过两天。”蝙蝠侠淡定道，那样子，好像离变成疯子就差临门一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足够了。”主世界蝙蝠侠沉声道。

这一次，是一场堵上了所有人性命的豪赌。

狂笑之蝠在博弈，他们又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不虐，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众人合力推倒boss，达成happy ending

第137章 教堂

一条笔直的小道, 延伸进色调灰暗的教堂里。

教堂的肋拱窗口高大宏伟，抬头便可以看到宽大的穹窿。但你看不见碧蓝广袤的天空，因为教堂之外, 只有无尽的黑夜。

本应五光十色的花窗隔屏也暗淡破败, 唯有微弱的光照射进来, 在灰色的地板上, 打上一层淡淡的光。

在那道突兀的光线之后, 放着一把缀满古怪花纹的座椅。

座椅的主人就坐在那儿，一手扶着扶手, 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

他翘着腿，歪着头，似乎在兴致十足地等待着前来拜访的人。

“哒”

“哒”

“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有节奏地响起，可见其主人并没有隐藏它的意思。

来人不急不缓地沿着小道，循着那束微光，进入教堂。

站在大门前，他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停在那里，远远望着微光背后，隐藏在黑暗里的人。

“狂笑之蝠。”他冷冷开口, 冷硬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座椅上的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直起懒散的身体, 笑了一声。

“蝙蝠侠，好久不见。”

他抬起一只手, 轻轻放在自己的后脑处，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回忆当初自己被爆头时的感受。

只是光线过于阴暗，他那微妙的表情没能被主世界的蝙蝠侠看到。

主世界蝙蝠侠淡淡开口：“杰森在哪。”

狂笑之蝠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但他凭什么回答敌人的问题？

他嗤笑一声：“比起那只小鸟，现在的你难道不应该更加担心另一个蝙蝠侠？”

他本有些痛苦的表情变得愉悦起来，略微拉平的嘴唇也夸张地咧起。

“哈哈！让我来猜猜——”他装模作样地猜测着，“他现在估计已经没什么神智了吧？他的大脑已经被狂笑病毒侵袭，却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

他的笑声愈发夸张，在这样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可怖又慎人。

“他迟早会成为你的下一个敌人！”

下一个敌人？

主世界蝙蝠侠扯了扯嘴角。

“所以，你会好心地给我解毒剂？”他的语气略带嘲讽。

“当然不会！”狂笑之蝠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着对方的天真，“狂笑病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如果你不想看到更加可怕的未来，你现在就应该杀了他！就像之前你们对我所做的一样，趁着他现在还没成长起来——”

“够了。”主世界蝙蝠侠打断了他癫狂的发言。

他冷冷地说：“杰森在哪。”

对于他追根究底的询问，狂笑之蝠又一次大笑起来。

他笑得莫名其妙，声音刺耳，没有半分回答问题的意思。

主世界蝙蝠侠不耐烦了。

“咻——”

一支蝙蝠形状的黑影划破空气，直指座椅上的人——蝙蝠侠扔出了蝙蝠镖。

这样普普通通的攻击对于狂笑之蝠来说不算什么，他轻轻松松地就接下了蝙蝠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