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抬头，看向给自己擦去血迹的蝙蝠侠，专注地盯着他。

“怎么了。”蝙蝠侠问。

“没……就是觉得你现在的眼神好温柔。”林秀身体微微颤抖，但他轻轻地笑了。他想要摸摸蝙蝠侠的眼睛。但刚刚抬起手，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右手骨头已经变形了，上面还沾满了血迹。林秀又讪讪地把手放了下去。

他低下头，自顾自地开始说话：

“蝙蝠侠，我真的很喜欢你。”

蝙蝠侠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被一个人打劫，你救了我，还送我回家。”林秀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又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当时我对你的印象是哥谭黑夜的守护神，强大而友善的黑暗骑士，我对你只有敬佩喜爱之心。”

蝙蝠侠：“我不强大，也不友善，不是哥谭的守护神，也不是黑暗骑士，我只是一个在晚上披着一张蝙蝠的皮的罪犯。”

“你总是这样说，”林秀抱怨，“你为什么不正视一下你自己呢，你明明就是一个英雄。”

蝙蝠侠闭嘴了。

林秀继续说：“后来，因为小丑，我的性格变得有些奇怪，当时我看上你了，我就用了一些奇怪的方式来追求你。”

蝙蝠侠想，的确很奇怪。

“等我清醒过来后，我以为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因为病毒，是暂时的。但是后来想想，我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你，在清醒的情况下。”

“所以……后来我就用比较正常的方式追你了，比如说——我可是天天写情书寄到韦恩庄园的，你应该没看吧？”林秀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

“你该不会把我的信都给扔了吧？”

“……没。”

“那就好。”林秀继续说：“可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一直被你这样冷脸对待，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甚至有些享受这样追求你的过程，这样表达自己爱意的过程。”

“这半年跟在你后面打击罪犯的日子里，我觉得你冷漠而强大。你心中怀有崇高的信念，你想要把哥谭这座罪恶之城变得美好。你的身体素质也极强，你能够以一己之力成为整个哥谭的恐惧，压制哥谭的罪犯。你永远能在最坏的情况下做出最好的选择，你永远都不会越线，你永远都会有备用计划，你永远都做足了准备。”“你是完美的，你无所不能，你战无不胜。”

蝙蝠侠听着这一连串的彩虹屁：“……”

他想说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他一低头，就看见林秀再一次泪流满面。不是因为痛苦，他是微笑着的，他微笑地看着自己。

林秀吸了吸鼻子。

“后来，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眼泪更加汹涌。

蝙蝠侠：“……”那你说之前那么一长串的意义是什么。

“你根本就不完美。你太冷漠了，而且你还很嘴硬，还是个控制狂！”吐槽起蝙蝠侠林秀话也很多，“你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经过小丑和谜语人的战争，还有贝恩的出现，我才知道你也会失误，你也会失控，你……也是一个人，你并不是我想的那个神。”

“你也会沮丧，你也会受伤，你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林秀咬着嘴唇，响亮地吸了一下鼻涕。

“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我就得面对一个可能连情话都不会说的男友，我就得天天面对那些神经病罪犯们，我就会受伤，我会感到疼痛……”

蝙蝠侠：“所以，你……”不喜欢了。

在蝙蝠侠状态下，我不会说情话，我会让你不得不在夜晚活动，我会让你受伤，我会让你痛苦。

蝙蝠侠，怎么可以拥有爱人呢。蝙蝠侠极少的感性那部分有些失落，但是他那大部分的理性让他冷静地分析。

没错，就是这样。蝙蝠侠不能拥有爱人，他属于哥谭。

“不，”林秀知道蝙蝠侠要说什么，他打断了蝙蝠侠的话，泪眼朦胧地抬头，“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你从我的神坛上跌下来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凡人，你会受伤，你也需要关心，所以，所以……”

“我还是喜欢你啊！”

蝙蝠侠怔住了，他久久都没有说话。

“就算是你的缺点，我也喜欢。”林秀抬头，凑近了蝙蝠侠，“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我……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下去，我，我可不可以……”

“亲你一下？”

林秀的眼中盈着泪，配合着他这幅伤痕累累的样子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蝙蝠侠鬼施神差地低下了头，

林秀迎了上去。

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到了一起。然后，唇舌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