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听到后面的话就急了。他将卡洛琳抱得更紧，几乎是想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哥谭本来就是你们不应该踏足的地方。”

“那你会来纽约看我吗？”他将下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恳求，“你来纽约，我就不来哥谭了。小卡，我只是想见你，你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明白他现在这副暧昧不清的样子，实际上一腔深情全是装出来的？

“罗杰斯先生，你觉得你这样礼貌吗？” 她生气地移开头，避开他的接触，“如果你没其他事，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请你别耽误我的时间。”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史蒂夫压抑住心中的慌乱，还是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告诉我吧，小卡。”

“没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发生你现在这样的无礼举动。”

“我们之间的关系？”

史蒂夫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扳过她的肩膀，配合着将她转了个圈，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他惊讶地发现，卡洛琳的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原本想要质问她的心情一下熄了火，史蒂夫的手比脑子先反应过来。

他抚上她的脸，像是在触碰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我们之间…

…”

他的语速很缓慢，想要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说清楚。

“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他所料，卡洛琳的眼神中并没有流露出多少震惊。显然，她是知情的。

这个告白简直糟糕透了，与托尼帮自己规划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气球、没有玫瑰、没有烟花和派对，他也没有穿着精致的西装，只是早上晨跑时随意抓的一件白T恤。

而他的女主角，虽然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美丽动人，但她的眼中却没有任何一丝惊喜，只有视线相撞时匆忙的躲闪。

她没有面带娇羞地答应，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这是史蒂夫幻想过无数次的美梦，现在它破碎了。

但他仍执着地问她：“小卡，你心里有我吗？”

史蒂夫相信是有的。他们之间无数次眼神的交流，都在隐晦地传递着彼此的爱意。

但他并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因为生气、或者别的原因而故意说别的话刺激他。

出乎意料，卡洛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

“那你的喜欢又能有多少分量？”

她戳着他的胸口，指尖离他的心脏如此之近。

“你这里，又能装下多少人呢？”

史蒂夫抓住她的手，却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了她脆弱的手骨。

他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当然只有你。”

他从苏醒后到现在，身边能够叫出名字的异性不超过十个，最熟的娜塔莎也只是战友情，哪里来的其他人？

“那佩姬呢？”卡洛琳索性和他挑明，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你对她也是这样说的吗？”

史蒂夫的表情一下呆滞住了。反应过来后，他忍不住笑出声，将卡洛琳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胸口埋，再摸摸她柔软的金发。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不愿意理我？那我也太冤了。”

“小卡，你讲不讲道理，怎么能这样乱吃醋？佩姬的孙子都还比你大一岁。”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卡洛琳的脸上见到这么生动的表情。

带着三分怒气，四分酸意，剩下的更像是小猫咪伸出爪子，看似是在吓唬你，实际上在喵喵叫地和你撒娇。

之前被冷落、被忽视、被刺激受伤的心一下就恢复了，史蒂夫将心爱的女孩抱在怀里，确定过是两情相悦带来的幸福感快要从他的胸膛中蔓延出来。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太在意了。如果不是因为在乎，怎么会对佩姬耿耿于怀？

佩姬和他，当年就没有缘分，七十年后就更不可能了。

命中注定，他的心只属于她。

是卡洛琳将他从冰冷的海水中带回温暖的世界，赋予了他新生。也许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忍不住为她心动。

他低下头，亲吻了她的发顶。

早就想这样做了。

卡洛琳见他不以为意的样子，还像逗弄宠物一样安抚她，眼泪顷刻间就夺眶而出。

“你放开我，放开……”

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呜咽的哭腔，史蒂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再将人圈在怀里，而是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小卡，你别哭……”

他完全没有哄女孩的经验，见她双眼通红，又心疼地亲了亲，自然换来卡洛琳的一顿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