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看着她死去，至少要赌一赌，所以就……”

说到这里时，一旁聆听的夏奈脸上都僵硬了，连托尼都前倾起身子，拉住她的手。

“所以你们对我干了什么？”夏奈喊道。

杰基尔医生没有正视她，声音也变小了，“我不知道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将在实验阶段的药剂注射到你的身体里，里面混合了我们找到的所有怪物的基因……”

“什么！”夏奈猛然站起来，椅子倒向身后，“你！”

吞吐的空气一下子堵在嗓子眼，她半天说不出话了。

“我当时只是想救你的命！”杰基尔医生强调着，“那个药剂能重塑你，成功的话能彻底摧毁你的疾病，如果我什么也不做，你马上就会死去了！”

“况且，真的成功了。”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杰基尔医生眼神里的‘惭愧’转瞬即逝，变得神采飞扬，他盯住夏奈，仿佛在注视着希望。

“你成功接纳了所有的黑暗使者，让他们来支撑你的生命，同时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没有被黑暗侵蚀心智。”

“太完美了！夏奈，你统治了他们，让黑暗力量为你所用，黑暗军团对你马首是瞻，你是最完美抗体！”

在说“抗体”两个字时，他加重了语气。

他俯下身子，与夏奈拉近距离，神神秘秘地笑着，“你不是问过我，你到底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

“你是黑暗中的明灯，是所有饱受黑暗折磨人们的一记良药。”

……

“你一定是疯了，杰基尔医生。”

托尼紧握住夏奈微微发颤的手，冷冷地说道。他大概听明白了，杰基尔医生饱受邪恶人格的折磨，他认为自己是只怪物，更是黑暗力量的一种体现。这时候他发现夏奈作为穿越者知道其他世界同样具有黑暗力量的人，按照线索穿越到各个世界里去收集那些怪物的基因。

杰基尔医生提到用怪物的基因做成药剂，在托尼看来不如说是做成病毒！注射后是能重塑一个人，也能瞬间毁掉一个人，被黑暗彻底吞噬成怪物。可一旦有人抵御住了，不被黑暗力量感染失控，那他就将成为完美的抗体，而基于他做成的药剂就可能真的压制住黑暗力量。

托尼瞪着杰基尔医生，如果药剂成功了，那被黑暗邪恶人格折磨的第一受益人就是他吧。

……

从始至终，夏奈都保持着克制的态度，只是听着杰基尔医生的陈述，没有明确表态。现在，她突然靠回到椅子上，很冷淡地问道：“接下来呢，医生，你有什么打算。”

“夏奈，我们需要你，和我们回去进行下一步研究吧。”杰基尔医生期待道，他不再像是个老者，而更像是个被希望笼罩的求生者。

“如果我拒绝呢。”夏奈淡淡道。

“不，你不会的！”杰基尔医生抬高声音，胸口的起伏变得剧烈，他一下子趴在桌子上。

“你知道你有多重要吗！”

夏奈也跟着抬高声音：“重要？就因为重要所以你放任我在这个世界里供你们观察，没有切断两个世界链接，导致时空错乱，出了好几起恶性事件！”

杰基尔医生锁紧眉头，强调着：“你来这里完全是个意外，在注射完药剂后迸发出巨大的能量，影响了时空穿越装置，所以才传送到这里。可你不要忘了，那些药剂真真切切地保住了你的性命，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对脑部造成影响，你才会失去部分记忆，但无足轻重了。”

他反复强调实验让夏奈活了下来，但夏奈没有被他的话牵着走，依旧很冷淡地质问着：“你们在暗中观察了那么久，任由时空错乱却默不作声，直到我的黑暗力量成熟了才现身，现在要我来配合下一步研究？你们根本就是把这个世界当成了试验田！置这里人的生死于不顾！”

“一点点牺牲是必要的！夏奈，这是一项伟大的实验！只要肯配合作出药剂，可以帮助那些置身在黑暗中的怪物保持理智！试想下，他们能克制住‘恶’的一面，就等于更多的人获救了。”

“那如果我失败了呢？变成了怪物扔在这个世界上自生自灭？再或者我后期失控了，不再能压抑住黑暗力量，你们又会怎么样？”夏奈咬着后槽牙，冠冕堂皇，不过是结果导向罢了，说的好听点是孤注一掷，说的难听点就是极度自私。

杰基尔医生开始剧烈咳嗦了，手指抠着桌面，锤着胸口，“你说的事情不存在！你已经掌握黑暗力量，没有第二种假设了！”

呼，夏奈深吸口气，：“既然那么有自信，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呢？”

这时候杰基尔医生彻底趴在桌子上，他浑身抽动，脸色铁青，青筋在额头上一跳一跳的，极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