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绝情嘛，我很需要恩人小姐帮忙介绍这个圈子的人脉嘛，恩人小姐也可以低价买到这家甜品店呀~”

你严肃起来，“如果我真的帮了你，能带来的利益远不止这家甜品店吧。”

“阿嘞？哇，原来恩人小姐那么聪明！那这样吧，这家店我白送给你，行不行？你就当帮帮我？”

你抿唇，要盘下这家装饰精美的店，在别处少说也得五位数起步，还得费心做调查，选地址，和别人讨价还价等等…十分麻烦。

最主要的是，这家店的位置真的很好。

你真的很纠结，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摆出的交换条件实在是让人太心动了。

但你还是艰难地拒绝了。

利威尔他，很期待这次舞会的。从你们第一次在家里共舞的那天起，就在期待了。

你想起几个小时前他乍然知道要由你们来跳第一支舞的时候，表现出的紧张。

他真的很在乎。

你宁愿累，多花钱，多花时间，也不想让他失望。

“哦？”

五条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把身子靠在座椅上，长臂一伸，随意地搭上沙发沿。

“那么，再加上，七海医生的下落。”

“不知道这个砝码能不能令恩人小姐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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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开之后，五条悟垂着头坐在沙发上，表情僵硬。

他苦笑着拿起摆在桌面的合影，伸出食指细细摩挲。

照片上你穿的这条连衣裙，多么像梦里那条...只穿给他看过的婚纱啊...

他想亲吻照片上的你。可刚刚举起来，愣了几秒，又无力地放了下去，把那薄薄的纸片紧紧捂在心口上。

他叹了口气，紧闭住双眼，动也不动地坐着，呼吸急促，觉得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如果那时候死了的话，现在就不会遭遇到这么痛苦，惨不忍睹的情况了吧？

每一次，听你满脸幸福地提到自己爱人的名字，满心满眼都为他考虑，为他打算，都让自己感到难以承受的痛，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已遭魔鬼盘踞。

可是明明有一百种手段逼你和他相爱，他却一样也不想用。如果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梦太真实，太幸福，他大概不会提出这种无礼的请求吧。

下午五条悟给学生上课的时候，难得正经了一次。“每个人，你所热爱的一切，你所憎恨的一切，你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在宇宙生命最为伊始的几分钟内，由自然力量的合成，在恒星的中心转化，或者在它们燃烧的消亡中诞生。”

”而当你去世的时候，这些碎片将回到宇宙中，进入无限的死亡又重生的轮回之中。”

“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千万星辰散落后组成的。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

台下的学生都听愣了，他们从没想过一向不靠谱的老师今天竟然不仅正经起来…说出口的话，还如此诗意。

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在众多星辰里，人们一般把爱而不得的人比做月亮。”

“月亮并不是月亮，月亮是一段隐喻，一种修辞。”

“是一团坍缩的波函数，一个来不及折叠的错误。”

“是一行写在水面上的诗。”

“更是一小把悲剧的种子。”

“月亮啊，就像海面上沉浮的泡沫，注定会飘远，绽放在天边。”

台下的学生低头记着这些句子，一位感性的女学生举手，“那老师，请问，您认为爱是什么呢？”

“爱啊……”

“爱是精神搅拌机。”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吧？”

……

你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意识到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眼眸如新山苍雪般纯净的男人，心机竟然深不可测。

你可以放弃红茶店，但七海的下落……

你没有办法拒绝。

垂着头推开房间门，利威尔接过你手上提着的袋子，“这是照片？”

“嗯。”你心不在焉地点头。

他抽出来一看，竟然是你和五条悟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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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照片的瞬间，利威尔恍惚了一下。现实和梦境的边界突然变得如此模糊，令他分不清此时此刻究竟仍在梦里，还是已返现实。

他等了你许久，你应该很快就到家的，即使在那家甜品店吃完午饭再回来，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你们做了什么？又都说了些什么？

他控制不住地乱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要信任你，要信任你们之间的感情。

利威尔打开衣柜，从那件西服的内衬摸出戒指盒，想让自己稍微安心些。

他告诉自己，快了呀，等到和你跳完第一支舞，他会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向你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