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随便你吧。”男人冷笑了一声，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你在这照顾她，我再去找个医生过来帮你。”

“嗯。”

……

“我的头发..为什么全部白了吗？”五条悟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因为，经历了一件很伤心的事情吧。”他眼底悲伤似海，语气却轻飘飘的，好像那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那么…既然恩人小姐记起来我是谁了..大概意味着我们将来不会见面了，对吗？”男人勉强勾起一点笑，眼底是你看不懂的悲伤。

“嘛，也没关系！能和你呆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心满意足了哟！”最后他连那些悲伤也敛进了心里，用和平常一样没心没肺的语气对你说。

“什么..？”你一头雾水，“为什么，认出你就不会再见面了啊？”

“我觉得挺好的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遇见以前的病人。”

五条悟彻底呆住了，过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七海医生，没有告诉你么？”

你皱眉，他今天反常极了，净说些你听不懂的话，“告诉我什么？和你有关的事？”

“啊…没什么。”

五条悟那颗终日沉重，惶惶不安的心霎时落到了实处，天知道他有多畏惧你发现他身份的这一天。

他狠狠松了口气，喜悦和遗恨交织在一起，齐齐涌上胸口。

既欢喜于原来你从来没看到他恶劣丑陋的一面，又为自己这么多年都不敢靠近你感到遗憾。

“没事…”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你。

“不对，绝对有问题。”你皱眉，很认真地盯着他，“你瞒了我什么？”

五条悟看着你的眸子，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怎么办？要坦白吗？

可是坦白了的话，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吧？

【利威尔x你】利威尔兵长自杀了（2）—103

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临时医院火灾的始作俑者。

即使是他亲口坦白的，你也依旧不敢相信。

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你见过他各种各样的样子。

你看过他做不好饭时一个劲抓脑袋的烦恼模样，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求要做饭，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求你来救场；

看过他抱着甜品吃个没完，被你提醒吃太多牙齿会受不了时，就地撒娇打滚，一副非吃不可的无赖模样；

看过他对待学生一副吊儿郎当，每天都忽悠学生给他买零食的不正经模样。

也见过他处理生意时认真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

见过他专注又耐心地学怎么做菜，即使每天忙得要死，中午和晚上也一定会跑回家急匆匆把饭菜做好再离开的样子；

见过他即使再舍不得手里的甜品，被提醒过以后，还是一脸委屈乖乖放下来的样子；也见过他明明一副不靠谱的做派，却每个晚上都坐在书房熬夜写教案的样子。

但不管哪一种样子，都不会是趁着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放火烧毁一切的邪恶模样。

偏偏他是。

你大概知道七海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了，如果你当时知道的话，大概会自责得死掉吧。

最痛苦的部分还不止于此。

原来他才是当年救你的人。

也是现在给你庇护，逗你笑，一步一步陪着你走出阴霾的人。

你没法责怪他，但也做不到原谅他。

“你知道，有多少药品毁在那次火灾里了吗？”你拧着眉，“又有多少病人，本可以借着这些药物活下去？”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放火的目的不就在于此吗？

正是因为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没有资格作出任何辩白。

“抱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应该向无数因你而死的人道歉。”

…

“我会弥补的。”他小心翼翼而又郑重地看着你，“我会把我欠下的人命都补回来的。”

你摇头，“如果是真心后悔，那你早就做出行动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而且，人命和人命之间，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替那些死去的人做决定？”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弥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不用了，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也轮不到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决绝地回房间，收拾好东西，连夜离开了五条家宅。

【利威尔x你】利威尔兵长自杀了（2）—104

萨法兰城的人都觉得城里最有钱的那个人疯了。

散尽千金，买药，买粮食，买衣物，买各种物资，无偿发给所有病人和穷人。

半年不到他所有家产就挥霍一空，但他竟然脸上竟然没有半分愁眉苦脸，只是每天乐乐呵呵地干着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