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玻璃门自动开启。

惠看到你和店员谈笑风生。

你随手把脸上的血迹抹成爱心形状，“哎呀！是颜料，最新品，连味道都完美的模拟了血浆，是不是有点刺鼻？身上的也是，随便喷了点。那边有个变装趴，我是扮演冷血杀手哦！看，我够不够冷？”

虽然是问句，但你仍然是笑着的。

店员也忍不住笑了，“一点都不冷啊，您当杀手的话，一定是很热烈的那种。”

你沉下脸，严肃得像是念台词：“尸体的血是热的，我的心是冷的。”

店员：“诶，这是您的杀手宣言么哈哈哈哈好有趣。”

你点头，灿烂的笑容，“帅吗？？”

店员给面子道：“帅！”

人类总是愿意相信，更轻松的“真相”。

禅院惠转身就想走。

被捞起来了。

速度好快。

而且……微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他马上对着店员喊道：“帮帮……”

你说：“惠，你怎么在这呀？”

惠：“？”

熟人吗？

谁的？

店员也有同样的想法：“诶？您认识这个小孩吗？”

你笑的很亲切，“是朋友的孩子！没想到会在这见到。”

店员：“那太好了，这孩子在外面做了很久，您朋友有点粗心哦。”

你附和着拱火，和店员一言一语，把素未蒙面听都没听过的禅院甚尔骂成了抛弃孩子该进局子好好反省的大人渣。

管他是谁啊，骂就骂了，有本事来打你。

你一点不心虚。

惠听着听着，觉得你可能真的认识他爸。

情债？

钱债？

禅院惠稍稍放松下来，不管是哪种情况，暂时生命没有威胁，最坏不过是被折磨下，人渣老爸荒唐了这么久，暂时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你结束了和店员的交谈，带着新出炉的侄子，回到了加油站的小台阶。

你放下他，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递给他一盒草莓牛奶。

他接过，但是不喝，拿在手里，继续看你。

你也跟着坐下来，腿蜷着不舒服，伸直，你问他为什么不喝。

“喝了草莓牛奶就能变得超强！”你说。

他的眼神透出“你是白痴吗？”的意思。

“现在小孩怎么那么没有上进心！”

惠：“？”

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惠：“不想喝。”

你：“为什么？喝了头发能变白哦。”

惠淡定指出你话里的矛盾处：“刚刚你说能变强。”

“自古最强都是白发。”你扯了扯额前的黑发，“不过这都是过去了，现在流行彩色的头发。”

惠：“为什么？”

你：“因为我出现了！”

惠：“你不是彩色头发。”

你：“黑色是所有颜色的集合，是彩色的尽头。庸人被潮流裹挟，我引领潮流。自我以后，勇者只会是黑发。”

“我就是尽头！”

词汇太多，逻辑太跳，超出了惠的理解范围。

但他已经了解了你的说话方式，淡定道：“然后呢？”

万能用语。

等禅院直哉顺着你的信号和地址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你一人叼着两吸管，拿着两盒草莓牛奶一边喝一边和小孩吹水的场面。

气氛和谐到让人怀疑到底哪个是小孩。

你眉飞色舞，指点江山，偶尔跳起来打个拳结个印。

黑发小孩淡定看你表演，偶尔没有感情地鼓个掌。

他刚和伏黑甚尔物理交流了一番。

甚尔君变弱了。

禅院直哉想，虽然比离开家时要强，但是，就是变弱了。

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实力。

答案在看到那个小孩的一瞬间明白了。

令人胃痛的长相。

禅院直哉走过来，踢了踢你的腿，居高临下看你，眼睛里满是恶意，“惊喜？”

你对他说的是“惊喜，速来。”

你把惠举到他面前，“看，前辈，你爹！”

惠：？？？？

直哉：？？？？

*

禅院直哉给了你一拳。

笑死，根本不痛。

他已经没了力气。

你顺势握住他的手腕一扯，他摔了个屁股墩，表情更恐怖了。

你把惠抱在怀里，像抱着玩偶。

惠在你怀里动了动，发现挣脱不了后，认命了。

你说：“难道不像吗？”

禅院家的相貌怕是显性基因。

你刚刚眯着眼模糊焦距看清了小孩的长相。

横竖浑身写着禅院。

禅院直哉看也不看这边，意味不明嘲弄道：“像极了。”

他恶劣地提议：“把他卖了吧。”

你问：“认真的吗？”

他点点头，带刺的眼神和望向他的禅院惠对上了，孩子冰冷警惕的眼神和他爸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