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由美从来都没有给我看过。”静随手拿了一本黑白的相册，里面是很久以前她和由美一起拍的照片，因为她穿女装的时候不多，所以印象都蛮深刻的。“是不是很奇怪，我第一次化这么厚重的妆容，我一直说这个风格不适合我，可是由美坚持要我试一试。”

静指着艳丽的恶魔装扮，露出怀念的神色，可是在五条悟眼里却是非常的碍眼，不过五条悟并没有出声，只是收紧了搂着静腰的手。

“啊，还有这张，我其实还蛮喜欢这个妆容的，不过衣服却是有些太暴露了，我拿到手的照片都是加了后期处理，添了很多泡沫的，啊，就是真希前辈给你发的那张。这个真的是在水下拍的，当时为了拍这个，我练游泳练了好久，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

“确实很不错。”五条悟把下巴放到了静的肩膀上，如果忽略五条悟现在心里酸的冒泡的感觉，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你看这本。”五条悟把压在最下面，灰色那本拿给静。

“诶？！”静看到了第一张，然后啪就合上了写真集，也明白了五条悟最近到底在气什么。“那个，五条老师，你听我解释。。。”

“你说，我听着呢。”五条悟看到静有些慌乱的样子非常开心，不过手上该吃的豆腐一刻也没有停。

“就是，当初，这件毛衣不是很火嘛，然后由美就说，想让我试一下，我拗不过她，就试了一下，不过后来我有让她把照片都删掉了。”

“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是很容易吃亏的。”五条悟的一只手从静衣服的下摆伸进去，另外一只手捏住静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比如，你不知道，女孩子不要随便进男人的卧室吗？”

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从很小很小，就只有她一只兔子，她走了好久好久，遇见了一只白色的大猫，猫猫好大好漂亮，她好想上去揉一下。可是他周围的小动物好多啊，她只是一只不起眼的小兔子而已，她刚想跑，就被大猫一口叼在嘴里。

为什么是我呢？

她这样想着，就被大猫放了下来，圈在怀里，大猫就这样睡着了，她却睡不着，只是静静的看着大猫，想着他蓝色的眼睛是真的漂亮。

那之后大猫去哪里都要带着她，可是她觉得大猫这么漂亮，带着她这样一只灰突突的兔子不合适，她躲着大猫，然后大猫就生气了，把她压在身底下说要吃掉她。

不过她并没有害怕，只是感觉，大猫真的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连生气都这么漂亮。

只是这双眼睛，莫名的有些熟悉，这样漂亮的眼睛，带着笑意或者怒火都如此漂亮的眼睛，到底在哪见过呢？

然后静就醒了，星光透过窗户将房间照亮，身边的人不在了，只能隐约听见水声，身上很干爽，应该是被人整理过了。

“你醒了啊。”

静有些累，只是看了一眼五条悟，就转过身闭上了眼睛。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其他感官却都在运作，五条悟身上的水汽传来的热度不断向静靠近，这个微凉的夜也逐渐变得滚烫起来。

五条悟掀起被子，坐在静的身边，拨弄着自己还没干透的头发。

“生气了吗？”

“生气的人不应该是你吗？故意疏远着我的不是你吗？”静有些赌气的说道。

“是在生气，不过是在生自己的气，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不是我，你们一起做过那么多事，而不久之前我们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不能，看到那些照片我就很难冷静下来，想到你曾经也那样无条件的宠爱着别人我就妒火中烧。今天，虽然很抱歉，但是我并不后悔这样做。”

五条悟望着夜空，自顾自的说道，然后良久，才听见静说道。

“我还以为，五条老师会不要我了呢。。。”

“怎么会呢。”五条悟不禁失笑到，“明明是我这么辛苦追回来的女孩子。”

“胡说，哪里有很辛苦，明明之前还在和我冷战。”

“抱歉，以后不会了。”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如果不是五条悟知道，他几乎都要以为静睡着了。

“在我最难过的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是你。”静顿了顿说，“我的外婆没有很在意我，她离世我虽然很难过，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从小就被父母养在外面，所以没有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很失落但是也很习惯了。我最难熬的时候，大概就是刚知道虎杖去世吧，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朋友，由美也好，虎杖也好，我原本以为我就会这样被命运诅咒下去，是五条老师你告诉我的，我是可以选择的，是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