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不止这些。

杰森清楚的听到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这具身体上的痛苦还远不止这些，更大面积的腐蚀般疼痛从他左侧的身体上传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自己的左臂。

“我好疼....好疼....”他苦苦挣扎着，“please。”

“我在这，骑士，我在这，宝贝。”粗糙的手掌贴在他的脸上额头上，男人温热的吐息撒在他的耳畔，沾满水的棉签一直在他的唇间轻按着，对方的声音满是彻夜未眠的疲累和见他醒来时候的欢喜。

“艾伦？”杰森猜测着，他尝试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朦胧的影子。

“是的。”男人回应道，“别动，你伤的太重了。”

“我知道如何忍受疼痛.....”他安心的回蹭着男人的手，小声的向对方反驳，“我受到过最好的教导。”

身体上的疼痛从不是他考虑的范围，更让他困扰的是他感到不甘，强烈的不甘，这具身体感到不甘。

为什么会是这具身体？

杰森试图反问自己。

可那些思绪如潮水一样的思绪将他的疑问淹没。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他能做远不止这些。

他顺从着思绪说出。

“我....我本可以做到更多，我本可以做到...”

脑海中，那些不断被黑雾吞噬的人正在不断哀嚎。

他们哀嚎着求救。

“即使是神也做不到拯救所有人。”艾伦摸着他的脸，语气温柔，“别在想了，你现在需要的是一支吗啡和睡上一觉。”

“安心睡吧，我的骑士，即使世界燃烧殆尽，我也不会与你分离。”

杰森的思维慢慢滑落黑暗之中。

坦克在陷落燃烧的城市中疾驰，穷追不舍黑雾贪婪的啃食着城市的一切，隐约还能从黑雾中听到好似野兽般的嘶吼。

“斯莱德！”他听见自己喊道，他伸出左手想拉住对方。

橙黑色制服的雇佣兵将面具仍在地上，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时候了！姑娘们！”雇佣兵拔出背上的双刃，站在黑雾面前，“让这些*子见识我们的厉害！”

直到雾气散去，原地再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斯莱德....布鲁斯....”他听见自己喊着，“你们都在哪里？”】

“这是什么？”迪克道，“杰森梦中的世界？还是他的的记忆？”

“我更倾向第二种，迪克。”提姆分析道，“死亡将他带到了更深处，杰森现在也可以叫做阿卡姆骑士，显然这是阿卡姆骑士的回忆。”

“我猜这也是为什么陶德要融合两个世界的原因之一。”达米安道，“黑雾就是关键点。至于为什么作为阿卡姆骑士的他能撑到最后，我猜跟之前海伦娜韦恩说的，阿卡姆骑士的世界以他为其中之一的基点，等到黑雾将托德也吞噬完毕。世界就会消失殆尽。”

“难得聪明一次。恶魔崽。”提姆打趣道，忽视达米安的怒眼。

他继续分析，“那么按照海伦娜的说法，第二个世界也会因为基点消失而崩溃。”

提姆看向布鲁斯，“恕我先猜测，这肯定跟你有关系，布鲁斯。”他怂肩，摆起一个手势，“别怪我这么说，大红每次闹情绪的时候都得跟你有那么一丝关系。”

“开诚布公吧，B，你到怎么了？”

【现实世界】

【蝙蝠侠站在仓库的正中央，他闭眼放松像是再等什么人。

不出半晌，他猛地转向仓库某处。低声道，“我等你很久，出来吧。”

“总是那么警惕，父亲。”戴米安从暗处缓缓走出，他有些气喘嘘嘘，像是刚从那里逃出一样，蓝色的制服上还蹭有暗红的血迹，腰间那边刺客联盟的武士刀刀穗已经彻底变成红色。

蝙蝠侠只看了一眼就握紧拳头，他压低着嗓子，“你杀人了！”

戴米安没有否认，反而轻笑道，“如果你找我就想说这事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爸爸。”

“当我将扎斯的头从他的脖子上砍下了的瞬间——我感觉好极了！”戴米安摊手，语气嘲弄，“知道阿尔弗雷德报仇是什么感觉吗？爽到爆，老爸！”

蝙蝠侠喘着粗气，生硬的转变话题。

“卡尔本就多疑...”

“别担心那个懦夫了，蝙蝠侠，他可不会因为我杀人就苛责我，他恨不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死干净，他只会搂着我的脖子夸我干的不错，说我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之类的。”戴米安嘘了一声，嘴角有些发涩，“滚他的吧外星*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还相信过他的假话。”

父子之间相对无言。

“说吧，父亲。你找我肯定因为想听我的牢骚。”戴米安先开口道。

没理会戴米安的刻薄，蝙蝠侠道，“我有个计划——最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