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波涛汹涌，好像装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无数的东西夹杂在一起，显得更加让人看不懂，看不透。

直到入夜的时候，王语嫣欲要歇息，他本就有些怔怔的，更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这种僵硬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王语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开口。

倚在他的怀里，手指轻轻点在他的手腕，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摸索着什么，也好像只是单纯的触碰，最终轻轻的落在腰间。

他僵硬地更加厉害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药起作用了，更不知道今天这一幕，之所以发生，是不是因为他的病情所导致的。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曾戳破，仿佛就像是真的不知道。

深夜修习内功心法代替睡眠，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习惯，眼下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已经陷入了熟睡，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王语嫣方才睁开了双眼。

他的眉头此刻仍旧紧锁，之前是她太过放松了吗？

实际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不是他病情严重，而是在好转吗？

不，也不。

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是在好转。

这些日子但凡长了眼睛的都知道，他病情更加严重了。

甚至于她的婢女会问她，是不是那神医浪得虚名，开错药了，要不然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以至于比之曾经离开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疯魔了。

而一切都在证明没有好。

王语嫣想着，手指却是仍旧在他的手腕上流连不断。

一切可以惋惜，可以遗憾，但是如今这一遍又一遍的起伏，实在太过于浸透人心，挑战她的理智了。

至少不要这样了，否则她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了。

她可以在曼陀山庄构建他所需要的的一切……

王语嫣闭上了眼眸，没有在继续修习内功心法，轻轻地叹了口气，最终闭着眼睛享受着悠长的宁静。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还需要这个宁静，让她更加安心一点。

距离亮天，还有许久。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容复醒了过来，一切恢复到了寻常状态。

没有了什么特殊的异样，下意识的怀中人搂紧，仿佛像是什么珍宝失而复得一般。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手边有一点疼。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边倒是半点痕迹，也不知道这疼是从哪里来的，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表哥，怎么了？”王语嫣轻声道。

闻声他回过神来，开口道，“手边感觉像是什么砸了一样。”

王语嫣闻声，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大抵是昨天晚上压到了吧。”

慕容复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点了点头，不过鉴于外面天还未亮，他也还未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之后，又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俨然就是亲密无间，里面在容不下第三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好像又困倦了一些，声音越发轻了些，“表妹。”

“表哥，我在。”

他没有再答话，好像刚刚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开口似的。

只是等到王语嫣要出去处理事情的时候，今天却是有些拦着不想让她去。

王语嫣见状心中更加安心了不少，至于那些事情？

事情可以不做，但是表哥不能不陪，不过这件事情是可以兼得的，也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毕竟，既然她过不去，那就把东西拿过来。

一晃多日，王语嫣处理事情越发的熟练，燕子坞中的东西也的确搬了过来，与此同时蝙蝠岛上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到了曼陀山庄。

王语嫣对于这些奇珍异宝却是并不多在乎，毕竟她的珍宝，就在她身旁，没有人能够抢走，相比较之下可能更重要的是那些武林中的消息和证据，甚至于隐隐到了达官显贵也在其中。

王语嫣虽然不想用这些东西牟利，但是也没打算就此搁置，至少什么时候需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与其思虑这些不如想着如何把曼陀山庄打造得更为森严。

一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准备还是要准备的。

扫清一切的问题，而这就是问题之一。

不过这种情况也很快就要改善了。

王语嫣对此反倒是有些提不起兴趣了。

正是月圆之夜。

慕容复端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酒杯，浑身仿佛都散发着酒气。

王语嫣当即把人扶住了，据她所知，表哥不喜欢喝酒，说是这种东西有些祸害人心，即便是疯魔了之后，也是未曾碰过，今日是怎么了？是偶然碰见了，所以欲要尝试一下？

不过很快王语嫣就没办法思考这些问题了，他整个人仿佛都有些站不住，她赶忙抱住他，防止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