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浮出水面，了然的拖着腔调：“哦——”

他妆花的更厉害了，脸上像糊了层打翻的水彩盘，嘴巴两端的伤疤衬得脸颊凹陷，唯独一双眼睛澄澈晶亮。

充满亮光，如同璀璨星河。

“哦，我可怜的莉莉丝，怎么能冻到你的呢，我的小甜心？”

他的语气实在太夸张。

好似站在了舞台上在演一出浮夸的喜剧。

莉莉丝更冷了。

小丑像个水鬼从海里爬上来，藻绿色的头发湿答答贴在脸颊，他没有去管这些不听话的头发，坐在莉莉丝后面，一把抱住了娇小的身躯。

他下巴抵在了女孩的肩窝，侧头，鼻尖蹭到她的肌肤，嗓音低哑。

“还冷吗，甜心？”

莉莉丝没回话，骑着摩托艇一骑绝尘，海面震出层层波纹，像小丑愉悦的笑声一样荡漾。

…

骑了会儿。

小丑正捏着莉莉丝的耳朵玩，语气兴奋，兴奋的就跟小孩见到童话城堡一样，“甜心，前面有邮轮哎！我把邮轮抢回来给莉莉丝！”

莉莉丝蹙眉：“我要邮轮干什么？”

小丑失望的哦了声。

莉莉丝心生不忍，暗自思索是不是对他过于冷漠苛责，柔声哄他：“你喜欢邮轮吗，我送给你一艘，怎么样？”

小丑亲了口她脸蛋，似是回味：“我的小甜心，你真甜。”

莉莉丝唇角翘了起来。

忽然看到有人站在甲板又蹦又跳，还不停地挥手。

距离近了，看清了人。

是萨克。

萨克见莉莉丝上船，忙把浴巾披在她身上，完全忽视掉小丑，他兴奋说：“你猜我遇到了谁？”

莉莉丝：“谁？”

“布兰特！”他大声说。

莉莉丝：“埃文的……前男友？”

萨克登时紧张。

该不会落水以后又失忆了吧？

……布兰特这个埃文前男友的人设，不是上次失忆时给他安的吗？

莉莉丝揉了揉脑袋，“我有点懵了，哪个布兰特？”

萨克：“总是和埃文腻在一起……算是朋友。”

莉莉丝完全不理解他的激动。

萨克：“这艘油轮！他的！我们可以随便玩！”

小丑压下唇角。

萨克冷笑了声，阴阳怪气道：“我们的小丑先生似乎有不同的见解呢，请问你全部的积蓄能够买邮轮吗？”

小丑笑得嚣张，手搭在莉莉丝肩膀，“我家甜心会送我。”

萨克：“……”

呸！小白脸！

……还是毁了容的小白脸！

莉莉丝扔给了小丑一条浴巾，搭在他头上，堵住他要说的话，对他和萨克说：“如果不能和平相处，就把对方当空气，好吗？”

萨克和小丑面无表情的对视了眼，都没回话。

莉莉丝就当他们同意了。

“这里有房间吗，我想换个衣服。”

“有的。”

等她找到房间，洗完澡出浴室时，居然没有见到小丑。

——最近这段时间，小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粘在她身边。

莉莉丝一时有些不习惯。

敲门声响起。

萨克：“走，去宴会厅玩一会儿，听说还有明星在拍电影。”

莉莉丝兴致恹恹，“什么电影？”

萨克也不太清楚，“管他呢，反正有热闹可以凑。”

莉莉丝想着反正也没事，给小丑留了张字条就去宴会厅。

宴会厅的气氛不怎么好。

还没进去，莉莉丝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

她推开门。

发现小丑正在人群中穿梭，停在乐队旁边跳舞。

他的脸太有标志性，又上过电视，又是让哥谭暴乱的导火索。

他风头正盛。

已经有人认出了他，正悄无声息的想要退场，远离变态。

但也有人没有控制住，惊呼出声，“让我离开！让我离开！你们没看到吗？那有个疯子，疯子在这里！快让我离开！”

正巧最后一个音符跳跃结束。

小丑顿时万众瞩目，他跳着舞，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举起双手，不怎么走心的说，“别害怕，别害怕。”

有人看到他手中握着黑色的东西，“你拿的什么？”

小丑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东西一般，哇了声，认真思索，“嗯……这好像是炸弹的引爆器呢。”

尖叫声瞬间爆发。

宴会厅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锁上了。

小丑笑容温柔，“别害怕。”

“我把其中一个炸弹放在了一个叫……”他做出沉思模样，“哦，大概是叫伊瑞尔，或者西瑞尔，谁知道呢？”

其中穿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走了出来，脸色凝重，“你说西瑞尔？”

萨克哇哦了声，偏头小声和莉莉丝说，“西瑞尔是布兰特的弟弟。”

莉莉丝也小声讲悄悄话，“我们能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