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唔了声，路过横七竖八倒下的，不知道有没有死的身体，最终坐在了男人对面。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桌面干干净净。

小丑装模作样的拿着个文件，“哦，莉莉丝，是吗？”

莉莉丝眨眨眼。

……他在做什么？

小丑：“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可以叫我Joker。”

莉莉丝含糊的嗯了声，“你好，小丑先生。”

小丑哼笑，“那么亲爱的莉莉丝小姐，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莉莉丝支着脑袋蹙眉，似是忧愁，似是叹息，“不太好呢。”

“我男朋友求婚求了好几次，结果都不了了之。”她又叹了一声，“说好今天结婚，到现在还在玩角色扮演。”

小丑先是一愣，紧接着大笑了起来。

不是因为疾病而不受控制的笑容。而是发自肺腑，真正开心的大笑。

他将手中的文件递给莉莉丝。

上面画着乱七八糟的图画。

隐约能够看出她和小丑的名字，还有几个笑脸。

很有小丑的风格。

是一张他自制的结婚证。

说实话，莉莉丝六岁就不玩这种过家家游戏了。

但她却又诡异的接上了小丑的脑回路。

法律束缚不了他。

唯一能够约束着他的是他自己。

而现在，他心甘情愿将这份约束交给了她。

纸张底端写着。

【Your Joker

Your Arthur】

正在这时。

警卫推门进来，有几分忌惮，又有几分不耐，“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硬生生说出了一种“速战速决”的语气，好像下一秒双方就要拔枪杀死对方。

莉莉丝茫然看向小丑。

是她又忘记什么了吗？

这剧情怎么衔接不上？

可她感觉自己都想起来了啊。

小丑搂住她肩膀，“甜心，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哦。”

他兴奋的像个孩子。

“快快快，我们去登记。”

莉莉丝：“？”

所以她手中的这个文件？

小丑冲她眨眼：“我觉得甜心会更喜欢具有法律意义的结婚。”

莉莉丝其实并不看重这些。

不过小丑这样准备，感觉还不错。

她笑起来，“好啊。”

手铐将他们俩的手铐在一起，因为逃跑次数太多，这次出行显然加强了不少警卫，并且个个如临大敌。

莉莉丝扯了扯手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另一边铐在小丑手上，这种冰冷的东西居然也有几分暧昧。

她勾住了小丑的小手指。

“我都想起来了。”

小丑嗯哼了声，“我知道。”

从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就知道了。

莉莉丝盯他两秒。

怎么……感觉他突然幼稚了起来？

不对，不是突然。

好像换了个名字以后，就幼稚了。

或者说，就随心所欲了。

不再压抑自己，将所有的情感热烈的表达出来。

签好自己的名字。

登记完成。

回到阿卡姆。

小丑瞥见萨克，脚步一拐，带着莉莉丝回了房间，将门反锁。

谁也不能来打扰。

莉莉丝：“……”

不行，还是感觉好幼稚。

小丑猛地凑到她面前。

“嘿，莉莉丝，我现在是Joker。”

莉莉丝望着他，想了想，柔软的吻落在他脸颊的疤痕，柔声说，“你一直都是。”

“最伟大的喜剧演员。”

小丑愣了下。

纯粹的眼神澄澈而晶亮，藏满了璀璨星河，映出莉莉丝漂亮的容貌。

他满眼都是她。

然后，听到她说。

“小丑是，亚瑟也是。”

小丑搂住她。

“你也是。”

莉莉丝茫然，“我是什么？”

小丑笑的温柔，“是我的莉莉丝。”

是我终于真切感悟到的，所谓的“存在”。

温情持续了一会儿。

莉莉丝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还有这个。”

她从口袋拿出小丑的简笔画。

涂鸦一样的结婚证。

仿照小丑制作的简笔画，也画了一张，“我画的好看吗？”

小丑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窝，神色温柔，“好看。”

莉莉丝：“和你的比呢？”

小丑闭着眼瞎吹：“当然是我的好看了！”

莉莉丝：“是吗？”

小丑理直气壮：“是的！”

莉莉丝决定把这幅画收起来，结果被小丑按着了手，“莉莉丝，不能反悔。”

莉莉丝扭头看他。

撞进他揶揄的视线中，没有计较他故意的孩子气，抬手摸到他脸颊的疤痕，好像是有千言万语，但又什么也没要说的，她弯弯眼眸，“我想去夏威夷度蜜月。”

小丑也笑：“好啊。”

他目光依旧纯粹，依旧燃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