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在意呢？”蛇子慢悠悠地说，“那些话的意思不也是在恭维我是一个有魅力的女性吗？”

她早就过了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的岁数了，而且那些事就算是真的也无妨，可惜，在那个战乱时代，男人只会影响她出刀的速度，而之后她就开始因为自己大脑里的声音追求永生不死的生命。

如果知道永生是这样简单，她那时说不定就应该放松一些，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呢？不过，倒也不必选择忍者——那都是一群死脑筋又固执的家伙，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蛇子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身影，皱了皱眉，又快速地将其抛在了一边。

‘原来如此…蛇子大人是这样想的吗？’卡卡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像是蛇子大人的性格，确实不会在乎那些……

爱情，在她看来大概都是华而不实，浪费时间。

‘喜欢上这样的女性，我或许从根本上就错了呢……’卡卡西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变作深蓝的天空。

可就像是这片天空，晴天会让人心怀舒畅，但是夜空却更令人着迷，如同一个永不停息的漩涡，只要望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倾注自己的目光，继而连灵魂都要吸食殆尽。

仰着头的卡卡西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晕眩，如果这个时候，蛇子大人不说话就好了，这样她的声音大概就不会让自己的思绪困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摸不到头绪。

“怎么了？现在认清楚我是个坏女人了吗？”她竟然还在笑，可那话实在不像是一位长辈和小辈说的，不然，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会错意啊……

书里静子大方的性格，蛇子大人本身的个性，以及前两天自来也大人给出的提示，在卡卡西的脑海里绕成了一个团。

“现在还不算迟，卡卡西，不如你和你的师父说想要换一个任务吧，我觉得雾隐村那边就…”

她又在使坏了，只是这不重要的内容被卡卡西的大脑排除在外，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大脑中回响。

“要像静子缠着三四郎一样缠着她才可以……”

缠着她，需要缠着她才可以吗？

他忽而警醒，或许确实是这样。

六年之间，和蛇子大人之间的联系只有微末的一点，只要中忍考试结束，她定然又会回到音忍村，三、四天的路程在忍者看来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遥远如同天堑。

还有，蛇子大人根本不在意啊…无论是他的爱也好，长门的爱也好，甚至是自来也大人，她似乎也不在意。

她究竟在意的是什么呢？他心中隐隐有着答案，因而也越发觉得自己好笑。

明明应该及时抽身的，或者去忙碌别的事情，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情感逐个从身体中抽离出来，转过头对着父亲和师父露出微笑，然后接受师母的安排，认识几个“好女孩”，随后结婚生子，生下一个女孩，像是宠爱公主一样宠爱她。

可是，他要怎样做到那一切呢？

‘糟糕，眼睛有些痛了……’

卡卡西忽而想到了带土，那个将眼睛交付给自己的挚友。就算为了他，自己都应该好好活下去。而琳已经获得了幸福，但是，曾经亲手穿破琳的心脏，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前往雾隐村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那样安稳地活下去呢？

‘……不，’卡卡西其实也很明白，‘这都只是借口，我只是想拥抱她而已，这……才是我最想要的吧……’

“你啊……还是快点回家如何？我也该回去了。”蛇子侧过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卡卡西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也能明白，卡卡西和自来也以及波风水门那种过于坚定的男人有本质上的不同。当年在涡之国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卡卡西哪怕是抱怨，内心也会反省自己，虽然那种反省毫无作用，只会让他更加优柔寡断。

蛇子笑了笑，正准备再说一两句就将这个家伙抛在这里，眼前的卡卡西却已经转过了身，直挺挺地向她走近了一步。

出于忍者的警惕之心，她几乎要退开，可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蛇子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笑容也那样客气。

“你这是做什么呢？卡卡西？”

“蛇子大人……"他的吐字已经有些不清晰，不过或许这也是一种伪装，“我…能了解一下…啊…那个……”

“不能啊。”蛇子笑着打断，“我……恐怕没有那样的时间……”

卡卡西怔怔望着蛇子，而蛇子抱起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几秒钟后，卡卡西忽而叹了口气，他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就在蛇子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