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着把糖吃掉，没注意到在他承认时，史蒂夫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更是几乎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刚刚吃掉最后一口，把签子丢进垃圾桶，夏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猛地抱进怀中。

史蒂夫的力道很大，像是想把他揉进骨髓中一般。

“真的是你……”他低声喃喃，语气中还透着几分不可思议：“我猜到了，但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没想到这是真的。”

夏唐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低头拍了拍他的后背。

“是我，我回来了。”夏唐道，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能放我下来吗，我踮着脚很累。”

因为史蒂夫比他高不少，再加上力气大，刚才抱的时候几乎把夏唐整个人提起来了，还是他努力才够到地面的。

没想到他说完，史蒂夫不但没有把他放起来，还直接用力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在大街上举高高转了一圈。

夏唐睁圆眼，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半晌后才猛地涨红了脸：“快放我下来！！”

他都多大了还被人举高高转圈，太丢脸了。

史蒂夫的蓝眼睛里满是轻松的笑意，他放下夏唐，顺势握住他的手。

干燥温暖的掌心贴着他的手，夏唐却抿唇把手抽回来，小声道：“有些事还没说清楚。”

史蒂夫慢慢眨了下眼，语气自然：“是有关托尼的事吗？”

“都有。”夏唐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这件事牵扯较多，在大街上说容易被人听去。

史蒂夫自然没有异议。

他们最后还是回复仇者大厦，这里是托尼的地盘，有最先进的防窃听设备，还做了改造阻挡超人的超级听力，可以说是最安全无忧的地点。

夏唐把史蒂夫领进自己房间。

——充分吸取上次和托尼在客厅说这件事被巴基听到的教训。

“随便坐。”夏唐摆摆手，给史蒂夫倒了杯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可以把这理解为我在时间中不停轮回。”

“轮回？”史蒂夫眉头皱起。

“如果死去，我便会重新进入轮回，在另一个地方重生，重生的时间是无法控制的，有时比上一次死亡时晚上几年，有时又会早几年，甚至会在不久前重生，但那时最初的我不会消失，相当于同一时间存在了两个我，如果两个我相见或改变过去我的死亡结果，那么两个我都会被抹去。”夏唐把自己能想到的情况都说了，这大概在他之后掉马的时候少解释几句。

毕竟在世界融合后，某段时间甚至可能出现美国不同地点存在三个他。

而且他说的并没有夸张，以前他就问过系统，若存在于一个时间段的两个他相见会发生什么，得到的结果是将被不可抗拒的世界意志抹去，彻底消失。

虽然这段话包含的信息不少，还有些绕，但史蒂夫仍旧很快理解了轮回的意思。

他思索片刻，低声问：“你迄今为止轮回了几次？”

夏唐愣了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扒拉着手指算了算：“八次。”

史蒂夫的眼睛暗了暗，嗓音沙哑：“你死了八次。”

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之前夏唐都知道自己会复活，而且死的干脆利落，一时间没有把任务期间的死亡当成什么可怕的事。

如今被史蒂夫这么一问，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和常人不太一样，赶忙补充：“虽然听起来很恐怖，其实也就那样，而且我都是死得其所，并不后悔。”

史蒂夫不太赞同地看着他。

“总之，这一次是我最后的轮回。”夏唐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眼神：“我很开心能在这次轮回遇见你。”

史蒂夫对他这种逃避问话的行为很熟悉，无奈地摇头：“你总是这样。”

好像一切都以他人为主，总将自己的感受和痛苦轻描淡写的带过。

“关于我的事说完了。”夏唐喝了口水，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也知道我轮回过八次，虽然不是每次都交了男朋友，但也有好几个，所以那个……我们之间的事就算了。”

他小心偷瞥史蒂夫的神色，看对方皱眉，就知道他要反驳，立马又道：“之前不告诉你我的身份，就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几段感情。”

“别急。”史蒂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微微俯身靠近他，安抚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按照夏唐所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很久，甚至中间还有过新的感情经历，不愿意复合甚至不再……爱他，都是非常正常的。

史蒂夫沉默片刻，低声问：“你还喜欢我吗？”

“我现在只把你当朋友。”夏唐回答道，有些愧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