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同人)A voyage to nowhere(18)

作者:客人4 阅读记录

“有时候抽,我未婚夫教我的,我们一起在乡间长大,我家开小酒馆,他家开磨坊。他喜欢抽万宝路,不过开战后似乎停产了。”她笑。

“可惜他死了。”她说。

他给了她他剩下的半盒万宝路。

“我还有呢。”他随口说。

她缓慢地,用拉长了的法语问他家里有没有未婚妻什么的,法国女人狡黠地笑着。

他告诉她他家里有恨透了他的哥哥们,恨透了他的弟弟们,还有恨透了他的邻居。

于是她说那你一定很想家。

他们把她送到法国的边境,她所属的法国间谍组织接收了她,战士们向她挥手道别,她亲吻了亚瑟的脸颊,他?祝她能够安定幸福,她摇头,他于是祝她早日得见法兰西复国。她走时的样子让他想起贞德,他又想起弗朗西斯,那个被自家逃亡的总理生生拖上不列颠岛的国不甘地抓着他的领子又是法语又是英语地吼,被灭国的疼痛折腾得直咬牙,英格兰借一只胳膊让他咬着,然后用另一只胳膊殴打他。

回程的路上他们采了一次水,久未饮水的嗓子吞下了井水,反而发炎了,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他已经嘶哑得像一只年迈的野狼,秋季德意志的风从林间穿过的时候他觉得世界比平常要安静很多,他们遭遇到了德国人的侦察兵,信号兵朝天放了信号弹通知就在附近的大部队,他们在援兵赶来之前企图速战速决,一时间子弹乱飞,他身中多枪,但都避过了要害,他和一个德国小子火拼的时候一颗子弹就在他耳边爆炸,枪药味儿呛的他直咳嗽,他趁乱割断了对方的脖子。他们解决了大部分的人,最后跟着前来的支援部队回营,夜里在医疗营里的时候遇上了阿尔弗雷德。

沉思和走神的时候突然间阿尔弗雷德把朗姆酒的瓶身贴在他的脸上,美利坚合众国的人格代表无言地看着他,新生的国似乎对他在兵营一角发现一个半死的英格兰的事实十分不满。那张越发英俊的脸上他能够认得出的就只剩那一双天蓝色的眼睛。

盟军的营地里他时不时注意到这个青年的相随,远望从不靠近,青年热切又冰冷的视线望着他,像是一只幼狮看着一只大到吞不下的猎物,那昭示着一个可恨的国,他们的世界又将迎接一个可恨的国。他想了一阵子想起他叫美利坚。

然而他只是抽他的万宝路,他抽着烟享受着被人注视的感觉并且心不在焉,他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感觉了,他花了多久陪欧洲的老家伙们征战周旋,又耗了多久让亚非的领地们吐气吞声,自打何时及膝的孩子们一个个学的像他一样沉默稳重,他本不该期望他们长大得如自己那般缓慢。他站在他的私人船的船头看见大西洋的水面像镜子一样映出自己,那无聊的光景连自己都不想多看。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罗马人把他掳走,他花了三百年不顾一切地逃回他的小岛,蓬头垢面的甚至不敢为自己的人民所见,他在亚瑟王投下圣剑的湖边清洗脸颊,迷迷糊糊地看见泥与血染黑了一片水域,他在北方边境看见一条长城(注17),他站在那里喊他北方兄长的名,几天几夜没有回音,他喊不出来了,却又听见盎格鲁萨克森士兵的步声(注18),他逃入英格兰无尽的树海,却数次被丹麦所获,野蛮勇敢的维京人在林中捕猎,燃起篝火,撞见了他,竟大声嚎叫着逃走,声称窥见了林中丑陋的地精。日耳曼人,高卢人,来了又去,直到他再次见到他的哥哥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他骑着战马踢开北方的边界推进,来回周旋,又百无聊赖地退回来,结果倒是王室分了又合,1707年的时候他的哥哥愤怒而冰冷地看着一个骑马进入爱丁堡的英格兰,抖出成堆的国债账单(注19),懒得再看他一眼又转身而去,他无言地看着那个背影,觉得这个模式化的画面已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多少次,又不知还要出现多少次。

西澳大利亚沙漠里的孩子好奇地睁大眼睛,新西兰的灌木之间那孩子裹着他的大衣怯生生地注视他,东亚南端的东方少年又恨又畏的眼神,满身绷带的法兰西怀里的马修,害羞又不安地伸出他柔软的小手,北美草原上被野草掩埋的美利坚,傻乎乎地笑着向他走来。

一个雨夜的枪声,就少了自己开的那枪,抬起枪杆直击心脏,上好膛了瞄准无误,二十磅的冷雨砸到他头上,他骤然觉得,与其看见他倒地流血,那副兄弟反目所爱之人转身离去的旧戏码他多看几次也无妨。

“在想什么呢?”身边的阿尔弗雷德突然说。

而英格兰只是拿起了那瓶朗姆酒,百无聊赖地看了它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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