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没说话。等了片刻，止水才听到他的声音，小小的，差点让人听不到：“我真的会成为一个好哥哥吗？”

止水毫不犹豫地回答：“一定会的。”

21.

鼬的弟弟出生在盛夏，是个完全和他不一样，十分有精力的孩子。止水和母亲前去拜访的时候，那孩子被母亲抱着，哭闹不停。

“怎么就哭成这样？”

美琴笑了笑，把怀中的婴儿递给刚刚拿着奶瓶进来的鼬。鼬顺从地接了过来，熟练地调整好姿势，轻轻晃着，嘴里还念叨着：“佐助……佐助……不哭了，是哥哥哦。”

那哭声渐渐平息，止水看着鼬小心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水渍。

“这孩子很黏鼬呢。”美琴无奈地说，转身面对他们，“是说，止水已经成为中忍了，真是厉害，我们宇智波的新星啊。”

止水只是笑，听两位母亲寒暄，温和地注视着对面的兄弟俩。

虽然现在还不太明显，但是慢慢地，等到那孩子再大一点，眉眼长开，头发也茂密起来，和鼬站在一起，估计无论是谁都能一眼看出他们的关系吧？

他们……才是真正的兄弟。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沮丧起来。

我要不要也把头发留得长一点呢……

止水摸了摸自己的卷毛，惆怅地想着。

22.

升上中忍后，反而没有以前那样紧张了。

和平时期接到的任务，与战争相比，实在是平和得太多了。有一次，他刚做完任务遇到了鼬，对方皱着眉嗅了嗅：“止水哥，你的任务……”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厚了，一下子就被闻了出来。

从那之后，止水就尽量避免与人直接动手，即使迫不得已，也会格外小心。

鼬入学的时候，止水没有在村子里。他接了任务，前往火之国大名府送一封信。等他回来，小孩已经是一名在校生了。

“恭喜。”他说，“你会比任何人都出色的。”

这不是一句随意恭维的话，鼬的天赋是如此与众不同，在他强大的学习能力下，连止水都感觉到了压力。

“止水哥。”鼬喊了一声，有点踌躇，“最近族里的人……”

止水的眼睛暗淡了不少。

宇智波一族的野心，随着岁月的流逝，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加膨胀。鼬会发现这一点，他毫不惊讶。

“不用担心。”止水安慰他说，“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说起来，”他张望着周围，“这么刻苦地修炼手里剑……其实没必要，等到你开了眼，写轮眼会帮助你提高的。”

鼬却摇摇头：“不，不能太过依赖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无一不以族内的写轮眼为傲，但是年仅六岁的鼬居然能够轻易地勘破强大的附属带来的吸引力，不得不让止水为之赞叹。

“鼬，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23.

鼬成长得很快，他急速汲取着知识，并且不骄不躁。与他相比，止水不禁有些惭愧年少时得意自己的几分才能而自傲。

那双眼睛，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深远。

“一族是什么？村子是什么？”最开始的时候，鼬还会问这些问题，后来，他便开始自己寻找答案。

入学不过一年，鼬就以第一的成绩毕了业，成为了一名下忍。

止水既为他自豪高兴，又为他悲哀难过。

因为，这意味着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忍者，有足够的资格参与宇智波一族的家族会议。

当一族的黑暗在他面前暴露无遗时，止水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澄净的眼睛逐渐沾染上了不解，惊讶，愤怒，彷徨……最后失去生机，变成一片死寂。

神社的灰暗阴影之中，族人的愤怒疯狂之下，止水伸出手，坚定地握着那只同样冰凉的手。

“我的心情，同你一样。”

鼬闭了闭眼睛，慢慢用力回握。

24.

“宇智波一族，仍未放弃发动政变的计划。”止水单膝跪在地上，沉郁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疲惫地说：“我了解了，你下去休息吧。”

因为止水和鼬的存在，本来就颇有野心的宇智波一族更是蠢蠢欲动。多可笑的事，最为倚仗的两张王牌，反而在背地里竭尽全力地遏制他们的野望。

“团藏大人找过我了。”鼬突然说道。

止水醒过神来，闻言不由诧异：“他找你做什么？”

鼬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说：“他说，我在中忍考试上表现得很优秀，期待我以后的成绩。”

团藏和他的根部是什么样的存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止水怎么可能不清楚。最开始知道团藏与自己的祖父是好友时，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那样的人……

“鼬，别再接近他了。”止水认真地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