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摩根听不到父亲的话，也不能被他触碰到，托尼所做和所说的一切她都感受不到，这会儿她正好奇又小心的把反应堆举起来，神色懵懂的再透过它去看太阳。

透过反应堆，刺眼的阳光变温柔了。

“好了，摩小根，今天就到这里，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具，你该试试别的。”

钢铁侠虚幻的手指穿过女儿的额头和鼻尖，他揉了揉眉心：“你答应过我不能让妈妈担心的，还有，千万别告诉我你对这个有兴趣，虽然我没有性别歧视，并且小辣椒的钢铁战甲驾驶技术也不错…但我和你爷爷都不想把三代斯塔克都卖给神盾局。”

小姑娘当然听不到父亲的担忧，她抱着膝盖静静的看向河流更远的地方，小声道：“love you，今天也有想你三千遍。”

托尼：“…………”

他在一瞬间沉默下来，表情也变得非常悲伤，但神色却柔软的简直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下小姑娘光洁的额头，自言自语的道：“那我想你六千遍，babby，每天都是，你绝对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小摩根这才站起身，穿好鞋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家 —— 她已经知道了死亡的含义，但托尼的墓地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太过遥远，她只能向最近的地方倾诉，也就是那条漂流过反应堆的河。

所有人都说那是她父亲的另一颗心。

斯塔克小公主提着裙摆回到了不远处的小木屋，而托尼心绪复杂的继续在河边站了一会，他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实，但这种如同透明人一样的生活还是会让他感觉痛苦，尤其是在佩珀她们难过的时候。

他明明就在旁边，但什么都做不了。

托尼整理了一下心情，准备回去看看佩珀今晚又准备了什么菜，顺便给摩小根讲个睡前故事（虽然她听不到而他也不会讲故事，其实量子物理学也不错？），但是一句声若洪钟的呼唤停住了他的脚步。

“托尼，我们需要谈谈复活的问题。”

法师从树后走出来，眼神温柔而又心疼，还充满了对萝莉摩小根和托尼的双重父爱：“这一次霍华德的魂魄没在你身边，看来你死后和他见过面了，他去投胎了？”

“没错，他去投……你认识我老爸？”

托尼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起来，这还是他三个月以来头一次和别人对话，他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不对，你看得到我？”

“洒家慧眼看得到，自然也摸得到。”

法师一脸慈爱，仿佛已经看到第四个托尼在对自己招手，于是他十分温和的点了点头，承认道：“我和霍华德关系不错，已经有三个世界兄弟相称，若论辈分你还得叫洒家一声叔叔，来，叔叔问你句话。”

“打断一下，我从没听我老爸提过你，而且什么叫三个世界…你是指平行世界？”

托尼抱着手臂扬了扬眉：“刚见面就这么亲热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我们还不是很熟呢，改口就免谈了，你都想问点什么？”

托尼有点警惕，尽管他表面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甚至还装出了恰到好处的讶异表情，但三葬跟他谁跟谁啊！七岁小托尼都撸过了，还不了解大托尼吗？

“你还不信？等你还了阳，跟侄媳妇对头抱着哭的时候，洒家看你叫不叫叔叔。”

法师好脾气的乐了一下，把一直在偷看托尼的小人参扒拉出来，语重心长的教导它 ： “ 小萝卜，看到了没，这就是猫科动物，像托尼这种傲娇都是要顺毛撸的。”

“别叫人家小萝卜！我是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鼓鼓脸颊，没什么底气的反驳了一句，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下头，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一眼托尼的眼睛，认真的道：“我记住啦，我们草木科的妖精脾气可好了呢，可惜我不是木天蓼……不过看着这张脸，这双眼睛，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

可以说是很有法师的妮妮控风范了。

而托尼：“…………”

他迅速抓住重点：“等等，你说还阳？are you kidding？难道我能复活吗？”

“你能，并且不需要独处任何代价，事实上不只复活，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法师温柔的表情逐渐狰狞，咬牙切齿的道：“还能顺便围观一下洒家是如何把西瓜开瓢的…你知道，就像是切西瓜一样。”

“世界上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事。”

托尼狐疑的看着他，补充道：“尤其是复活这种事，而且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无限宝石了，我不能对现在的世界造成影响。”

法师抹了把脸，快被小宝贝儿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感动的哭出声了，他把人参娃娃拎到托尼面前，认真道：“复活的确有代价，代价就是你要养它，一只能让你起死回生的人参娃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