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半妖垂着脑袋，黑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好一会儿他才涩声道：“所以呢？这跟你到我这儿来有什么关系？无论我是什么样子，无论我是生还是死，都跟你无关。”

大妖怪金色的瞳孔猛地缩紧，他冷冰冰地道：“这种事，本来该由临近成年的犬妖的父上来讲解的。但由于你和我都知道的那个原因，现在只好由我这个兄长来勉为其难地亲自教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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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呵呵，呵呵呵呵……杀生丸，少在这儿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了，好像我和你的关系真的很好似的。这个样子的你，让我很恶心。”犬夜叉抬起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杀生丸的脸。

大妖怪一脸漠然，金色的眸子闪了闪，冷冷地回视着半妖黑色的眼睛，“半妖，我已经说过了，今晚是我要‘享用’你。这跟你我的关系如何和你现在的心情好坏都无关。”

“凭什么？你这该下地狱的混蛋！”犬夜叉又激动起来，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在他再次试图挣扎的时候，紧缚着他手腕的光鞭勒入了他腕上的皮肉，浮现出一道道鲜艳的血痕。

“凭什么，”大妖怪俯身欺上半妖衣襟大开的胸膛，抓起犬夜叉受伤的手腕检视那些血痕，“这是个好问题。凭你只是个弱小的半妖，凭你在这样的夜晚只能凄惨地被我压制，凭你时不时的就把自己搞得鲜血淋漓狼狈无比。如此的孱弱无力，如此的不堪一击。”

“而弱者，没有资格抗议。”他握着半妖的手腕送到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那些狰狞的痕迹。

犬夜叉在大妖怪给他舔舐伤口的时候，身体不自禁的一阵阵轻颤。他咬紧牙关，竭力防止一些不堪的声音溢出唇齿之间。

他听到耳边杀生丸清冷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个混蛋在说什么？哦，说我今天是因为朔夜，变成了人类，妖怪的天性被大幅削弱，所以才只是感到烦躁不安浑身难受而已，而到了明天……

“等你明天半妖的血液苏醒，势必会被犬族的天性所吞噬。你连区区光鞭的束缚都无法挣脱，还妄想挣脱刻写在骨血里的强大本能吗？”杀生丸放下半妖已经光洁如新的手腕，盯着半妖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还是说，你已经寡廉鲜耻到这个地步，自己希望跟路过的任何一个妖怪或人类，甚至是你背后的这棵树做那种事？”

“杀生丸，你闭嘴！”犬夜叉气得浑身发抖，不顾一切地冲他的全妖兄长大吼了出来。

杀生丸静静地看着他狂怒中的半妖弟弟，等犬夜叉看起来稍微冷静一些了才慢慢开口道：“我的发情期也来临了。这一次，我并不准备刻意地去压制它。”

犬夜叉悚然地仰头望向大妖怪，发现自己眼前这双一如既往覆盖着冰层的金眸里面，正隐隐燃烧着某种压抑已久的火焰。

杀生丸他，不是在开玩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犬夜叉的心脏就像灌了铅一般，在看不见的黑水里面不停地往下沉。

他和杀生丸之间一直都有一条天堑一般不可逾越不可修复的巨大裂缝存在着。

可能是因为大妖怪对半妖实力的蔑视，可能是因为纯血对混血血统的天然性厌恶，也可能是因为其它他妈的自己不知道的各种原因，总之，杀生丸不喜欢他。杀生丸很讨厌他。杀生丸憎恶着他。杀生丸恨不得杀了他。

而犬夜叉自己也是这样。

他们已经彼此憎恨了太久了。犬夜叉并不想改变这种状态。

哪怕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在他第一次看到那个银发金眸的大妖怪用光鞭撕碎那只追了他半个时辰的虫怪，踏着夕阳向幼时的他走来时，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从此之后不用再独自流浪，不用再被杂碎妖怪们追杀，他可以和他唯一的哥哥一起生活。

他曾经，对那个人满心崇拜过，把他当做世界上最厉害的哥哥过。曾经。

犬夜叉已经习惯了和杀生丸刀剑相向，互相仇视。彼此的恨意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生长在一起，上面长满了荆棘。如果，如果今晚真的和杀生丸发生了什么的话，他以后该如何和杀生丸相处，他又该如何自处。

看着眼前的半妖又露出了那种在他独自一人时会不经意间露出的脆弱又迷惘的神色，杀生丸不再说话，直接倾身上前，覆上了犬夜叉的唇。

凛冽的香气涌入了鼻端和口腔，犬夜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杀生丸的嘴唇正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那香气像是某种犬夜叉叫不出名字的花，与大妖怪身上锋锐凌厉的妖气混合在一起，令犬夜叉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栗。